阳问天“嗯”了一声,道:“外来和尚会念经,西域明教精通教义,杀人放火之能,自然非我等所及。”他听这兀勒出言不逊,心里有火,于是出言反讽。
白铠忙道:“义兄别这么说,兀勒老兄或是无心之言。”
兀勒呵呵笑道:“是啊,我虽比你们尊贵,但蒙你们相助,就是好朋友了,我请你们喝酒。”波斯一国其时地位分明,高位者宴请低位者,于低位者是莫大荣耀,故而兀勒直言不讳。
阳问天冷冷道:“先前元兵说你*****女,杀人家主,这事可是真的?”
兀勒想了想,道:“是啊,那主人可恨的紧,对他妻子女儿很不好。我我夺了她俩,她俩感激我,陪我睡了一晚,还要随我回波斯。那人带亲戚找上门来,被我一个个刺死。”说罢神情得意。
阳问天一拍桌子,“轰”地一声,那桌子立时四分五裂,店中各人见他这等神功,吓得大声惨叫,逃得不知去向。
兀勒怒道:“我给你颜面,你为何向我示威?”
阳问天斥道:“好一个淫··贼恶霸,我阳问天瞎了眼,竟然冒险救你这么个王八羔子!好,你波斯明教的甚么‘明楼大王’,我不过是昆仑明教一无名小卒,还请你指点我武艺,若打我一拳一脚,就是我无上光荣,对么?”
白铠劝道:“义兄,他汉语不灵,或许没说明白”
阳问天看似文雅秀气,脾气却不小,最恨这等不平之事,此时听这兀勒自承罪行,全无愧疚之情,更如火上浇油,哪里肯听劝?倏然间一招“纯驰浩荡”,打向兀勒。
兀勒最看重自尊,被阳问天挑衅,早已大怒,回了阳问天一掌,两人比拼内力,各自退开数步,脚下运劲,已将地面踩得满是破洞。
阳问天心想:“这奸贼武功这等高强,若不早将他制住,定然愈发猖獗,胡作非为,辱我明教声誉!”忽然轻出一掌,重击一拳,再回身一掌,正是鸿源江河掌的“似是而非”。
兀勒挡了两招,第三招吃了个亏,被掌力扫中,只觉敌人内力宛如狂潮,浑厚难挡,大呼一声,被推出十余丈,滚出酒铺,到了街上,满身尘土。
他哇哇大叫,拔出宝剑,剑旁现出白光,忽明忽暗,喊道:“我不杀教友,但非断你这手掌雪耻不可!”
阳问天道:“我也不杀你,只将你交给元人处置!”发掌袭去,一道掌力飞出。兀勒长剑一甩,那数道白光变作圆球,如弹弓般反击回来,与掌力一碰,登时激起一阵劲风。
两人心中怀恨,渐渐加重手脚,斗得恼恨交加,激烈异常。来回两百来合,阳问天逐阳内劲激发出来,掌力更是雄强刚猛,将那剑刃白光弹开。
兀勒大叫一声,长剑从左斩出,去势急速,叫人眼花心惊。阳问天左掌一扬,使出“鲲游北海”,内劲洋洋洒洒,如盾似甲,正是鸿源江河掌精妙招式,非但阻住长剑,更令兀勒手臂酸软,露出极大破绽。
阳问天喊道:“杀人偿命,今日我替天行道!”手肘一弯一探,一招“北冥有鱼”,掌力微妙,直击过去。兀勒厉声惨叫,被这一掌击断肋骨,痛不可抑,口喷鲜血,连连后退。
阳问天正要将此人击杀,就在此时,忽见一老文士飞入两人之间,拉住阳问天手腕道:“不可滥杀教友。”
这“不可滥杀”之言,正是明教行善铁则之一,阳问天一听之下,心中一颤,冷汗直流,知道自己太过鲁莽,险些犯了教规。他再看那书生面容,愈发惊喜,紧紧握住他手掌道:“叔叔,你怎会在这儿?”
盘蜒见他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也不禁微笑,说道:“我已禀明圣女,交待了堡垒中事,随你们下山走走。”
阳问天心想:“他定是关切咱们,这才不辞辛劳赶来。他真将咱们视作亲人。”感激之下,对这兀勒愤恨之情烟消云散,说道:“有叔叔照看咱们这些毛头小子,我这路才走的踏实。”
兀勒嘴里骂骂咧咧,神情委顿,脸色惨淡,阳问天大声说道:“念在你是教友份上,我不杀你,你走吧。但若再胡作非为,被我得知,我一掌将你送上西天。”又搂着盘蜒肩膀,道:“好不容易与叔叔相会,咱们回酒楼喝酒去。”不再理这兀勒,与白铠、盘蜒远离此地。
三人来到下榻旁客栈旁的酒楼中,阳问天击败强敌,兴致甚高,命跑堂送来好酒好菜,喝一口酒,道:“痛快,痛快,见了叔叔,这酒喝的加倍有滋味儿。”
白铠远比阳问天稳重,对盘蜒恭敬说道:“叔叔怎地找到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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