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问天道:“他也是雪莲派一位元老,是于凡叔叔的得力助手,也是我爹爹昔日忠仆,每次于凡叔叔前来探望我,都是老武爷爷陪伴呢。”
老武大口喘气,神色愤怒,哭道:“少爷,我我见到你,死也瞑目了。我我有个极大的秘密,须得告诉你。”
阳问天见他郑重,不敢怠慢,问道:“什么秘密?”
老武身躯衰弱,嗓门如破风箱般,他道:“那那杀了杀了九和主母之人,就是就是于凡那狗畜生。”
阳问天一时精神恍惚,重复问道:“老武爷爷,你说是谁?”
吉雅却听得明白,只觉血液冰冷,结结巴巴的说道:“他说他说杀你娘亲的,是你于凡于凡叔叔。”
阳问天干笑两声,摇头道:“雅儿,你听错了,怎会是于凡叔叔?老武爷爷,你伤的太重,神智神智不清了。”
这人也是老糊涂了,或是中了敌人邪法,于凡叔叔待我极好,他为何要杀我娘?他一辈子与朝廷对着干,又怎能为海山效命?
杀我娘的,是那个丁大人。
丁大人武功太强,仅逊赤蝇师兄一筹,且精通各门各派的武学,于凡叔叔纵然了得,又如何能赶得上此人?
况且丁大人杀了雪莲派的张原道,于凡叔叔,也绝无理由杀这位麾下重臣。
老武咬紧牙关,泪水滚滚滴落,他道:“少爷,少爷,你定要相信我,是于凡,真真是于凡。我本也想不到是他,但曾听见于凡与九和主母吵了许多次。主母出事那天,于凡这狗贼就在昆明,我偷偷跟着他,他魂不守舍,未未发现我,我见他去蜂蜜、泥水、把自己打扮的满目全非,又又戴上面具,与与一群鞑子汇合”
阳问天脑袋轰地一声,似炸裂一样,晕乎半天,随后又仿佛溺水,无法呼吸,身子飘飘荡荡,不止要飘往何处,饶是他功力高深,此刻也颤抖不止。
他道:“你你认错人了。于凡于凡叔叔”
老武道:“我发现此事之后,一直想告诉你,可却不知你去哪儿了。我本该设法替主母报仇,可可害怕于凡,向他告老还乡,却暗中暗中搜集这于凡与鞑子勾结证据。不久之前,我偷偷摸摸,将将所有事物,交给一位一位叫做顺风耳的,求顺风耳告诉张原道。我与张原道素来不睦,他信不过我,我不敢亲自前往,可可听说顺风耳与张原道一齐被人杀了。
我行踪也就此败露,连夜逃走,却还是逃脱不得。终于不久前被鞑子逮住,关在此地。那于凡于凡只怕也得了消息,正要前来审我。”
阳问天死命运功,保住一丝神智不失,听老武诉说案情,渐渐觉得并非胡编乱造。
荒谬,荒谬,于凡叔叔为何要害我?更为何要害我娘?他对爹爹忠心耿耿,更一心让我继任教主。
我对他毫不设防,他要杀我,易如反掌,为何又不杀我?
那丁大人一次次对我手下留情,是为什么?是为什么?
阳问天一直追寻着真相,却不料这真相如此可怖,颠覆他毕生信念。他一生中最亲近、最仰慕的,那位憨厚、正直、和蔼、淡泊的于凡叔叔,竟是那残忍至极、大奸大恶的罪魁祸首?
吉雅说道:“那老顺风耳当时说:‘此事与当今元帝身边那位灵王国师有关,半个月前,那灵王国师派出几位高手,要捉一位极重要的姑娘,其中一人''他这话并未说完,咱们只道他要出卖我的消息,可实则他正要说出灵王麾下一人姓名。”
是啊,没错,就在此时,那丁大人蓦然出手,杀死众人,嫁祸给江龙帮。
他不能容老顺风泄露半点口风,否则他必将名声扫地。也难怪张顺风会狮子大开口,这消息关乎雪莲派掌门之位,委实太过值钱。
那天在雪莲派大殿之上,有一传讯的汉子,偷偷对张原道说话。阳问天精通逐阳神功,听觉过人,因而听得明白,除了他,堂上还有一人,也听得清清楚楚,故而那丁大人能及时布置,杀害张原道。除了于凡之外,更有何人能够?
于凡叔叔一直隐藏了武功么?
盘蜒突然说道:“五藏神功,深藏不漏,越是韬光养晦,越是潜力无穷。于凡老弟,不知在下说的对是不对?”
话音刚落,那铁门发出一声怪响,咣咣几声,铁链喀喀作响,猛然间,砰地被人震飞。
铁门之后,那蒙面的丁大人身形凝固,他双目凄凉,不看旁人,只直视着阳问天。
是了,是了,这目光令阳问天好生熟悉,他为何一直不曾发觉?
这回绝对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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