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许久,前方有一大船破开海雾,仿佛凭空出现。其船首有雕像,乃是一手持长枪、昂首挺胸的武士,其船身精致宏伟,造价不菲,其桅杆如柱,风帆微张。
道儿说:“这船倒也不错,可比之咱们那光明巨舟可差得远了。”
盘蜒道:“离拔异齐国已然不远,此船瞧来不似远行船只,或许驻地就在附近岛屿,或是拔异齐国贵族。”
道儿喜道:“总算平安抵达了,这一路上揍海盗、杀凶鱼,我已有些厌烦啦。”看小默雪一眼,又道:“你二人也可好好歇歇啦。”
盘蜒心想:“只怕未必如此顺利。”
那大船慢慢靠近,竟毫不停留,径直撞了过来,道儿急的大喊:“喂!看清楚了,这儿有人!”
盘蜒手一拨,月船绕圈,宛如飞鸟般避开大船。那大船横过身,突然“砰”地一声,数枚铁球轰了过来,道儿怒道:“混账东西!”轻轻一跃,一脚踢出,将一铁球踢向一旁,其余数个铁球则被盘蜒躲开。
那船上有人大呼小叫,喊的是拔异齐国语。盘蜒曾与海芝相处数月,倒也能听得懂,众人喊道:“海兽,女妖,海兽,女妖!”
盘蜒道:“是了,他们见咱们船上三人样貌奇异,以为咱们是海妖。你这一踢,可更吓坏了他们。”
道儿说:“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拿铁炮打人,难道还有道理?”
大船驶近,盘蜒有心问话,任凭追上,船身一侧走来一身穿红甲的黑脸汉子,此人约莫四十岁年纪,不高不矮,满脸酒色之气。
此人身边站着一美貌女子,看似三十岁出头,肤色白皙,艳丽异常,但站姿神态,一身英气袭人。她腰间有一圈剑鞘,五颜六色,闪着光芒。
那美貌女子道:“夫君小心,那女子足劲惊人,多半是妖。”说的乃是汉语。
黑脸汉子哈哈一笑,一张嘴,一旁有武士递过来几粒葡萄,黑脸汉子连皮带子的吞下,一边咀嚼,一边含混说道:“你们几个妖怪,还不乖乖投降?不然我船上武士万箭齐发,尔等岂能不死?”
盘蜒看小默雪一眼,暗暗担忧,用汉语说道:“我等并非海妖,而是去拔异齐国找人的客商。不知阁下是何方人士?在下吴奇,这位是道儿,而这位小默雪如今正在患病,还请诸位明察。”
美貌女子眼神轻蔑,压根不信,粗着嗓门答道:“我夫君乃是拔异齐国雄柳第二王子,英提岛岛主。我是拔异齐国国主义女,名叫归星燕,亦是国中除魔大将军。”
黑脸汉子盯着道儿,笑容贪婪,眼睛弯成半月,道:“这等海妖,倒也罕见的美貌,娘子,你将她捉上来吧。”
归星燕冷笑道:“你连这女妖都贪,当心义父骂你。”
雄柳王子笑道:“你不说,我不说,我看哪个不要命的敢去告状?”
道儿怒喊:“我根本不是妖怪,你怎地偏偏不信?”
归星燕提声道:“你们这些妖怪好生蠢笨,连做戏也漏洞百出,凭借你们这区区小船,焉能抵达拔异齐国海域?那海妖巢穴中的鲨鱼,不把你们撕碎才怪。你们定是北海女主的奸细。”
盘蜒与道儿互望一眼,都想:“途中虽偶尔有鲨鱼来袭,但数目零星,且并不凶狠,这女子所指巢穴,未免夸大其词了。”
道儿说:“不管如何,咱们总顺利到此,也懒得与你们啰嗦啦。吴奇哥哥,咱们走吧。”
归星燕喝道:“没听我夫君说话么?都给我留下了!”
道儿斜觑那雄柳王子,道:“你夫君色迷迷的瞧着本姑娘,你难道不吃醋?”
雄柳王子笑了一声,归星燕嗤笑答道:“吃醋什么?我可没那般低贱,对海中女妖吃醋。”她一扬手,轻声道:“射断他们船帆!”
大船上走出一排黑甲武士,手持劲弓,扯弓搭箭,齐声呼喝,刹那间数十枚箭矢激··射而来,众人膂力不小,这箭又快又准。
道儿大怒,一招“混天闹海”,掌力如气墙般升起,箭矢一碰,瞬间反击回去。那归星燕脸上变色,拔剑在手,转了一圈,叮叮当当,将箭矢拦下大半,只听身后弓手“啊”地惨叫,有两人伤了手臂。
归星燕输了一招,气急败坏,喊道:“好个妖邪女魔!开炮!开炮!”
道儿有心教训,见两艘船隔了二十丈远,若跳过去,人在半空,破绽百出,稍稍一想,对盘蜒道:“吴奇哥哥,你扔我一把。”
盘蜒叹一口气,袖袍鼓荡,轻推一掌,道儿借他掌力,再施展轻功,身法快了一倍,眨眼间跃上敌方船头。
归星燕见敌人神出鬼没,更是惊怒,她生性要强,一生罕逢敌手,如何会怕?顷刻间双剑在手,另有双剑环绕在侧,一招“鹿行黄沙”,四柄剑同时刺向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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