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兰看盘蜒情形,已在返本归元,似运功已成,问道:“吴奇兄弟,你好些了么?”
盘蜒睁开眼,道:“伤势无碍,可想要复原,仍需不少时候。”
李若兰道:“我要送女儿回国,你自个儿能渡海么?要不我也送你一程?”
盘蜒神色不豫,道:“令嫒口齿厉害,心肠更狠,没准到了途中,趁隙捅咱们几刀,咱们可生受不起。”
李若兰一凛:“燕儿所说,都被他听过去了?”辩解道:“她并非坏心,不过呈口舌之快罢了。”
盘蜒道:“李姑娘,在下有几句话,委实不吐不快。以你神通心境,本该是逍遥自在,无忧无虑,是天仙女神一般的人物。可如今被这阴险歹毒的丫头,玩弄于鼓掌之间,岂不可惜?”
李若兰暗怀心病,最恨旁人说她女儿不是,闻言恼了,冷冷说道:“兄弟,需知祸从口出,若说话之人并非是你,哼哼”
盘蜒又道:“若不是我,你就一剑刺出了,是么?”
李若兰大声道:“你还是管好你自个儿吧!带着两个女伴,拉拉扯扯,不清不楚,像什么样子?”
道儿脸上一红,辩解不得。盘蜒叹一口气,道:“退一步说,你女儿已长大成人,自有前程,你又何必事事依她,处处照看她?她要你去陪拔异齐国国主睡觉,此言大逆不道,你竟不加教训?”
李若兰脸上发烧,恼羞成怒,顿足道:“你这贼耳朵,真该削下来为好!”她不愿与盘蜒争吵,可亦不愿听他说女儿坏话,朝他与道儿摆了摆手,变出巨剑,载上归星燕、雄柳王子,巨剑升空,陡然掠走。
道儿望向天边,也轻轻叹息,摇了摇头,微笑不语。
盘蜒奇道:“你这丫头叹息什么?”
道儿抿嘴笑曰:“这位前辈与大哥你好生投缘,她有心与你作伴,瞧见我与默雪吃醋,你难道瞧不出来?这等奇缘,偏偏被你这张狠嘴赶跑,你后不后悔?”
盘蜒一愣,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俩岂有这等心思?你先前还不让我离她远些么?况且她那女儿,当真是祸胎隐患,我是避犹不及。”
道儿甚是满意,笑道:“我替妹妹试你一试,还好,还好,你这人改邪归正,眼下不算得花心。”
盘蜒狠狠摸她脑袋,道:“整日想着男女之情,乱点鸳鸯谱,我看你才真不对头。”
道儿嫣然一笑,眼神闪烁,反而大感自豪。
盘蜒养足精神,招来月船,继续进发,他心知离拔异齐国已然不远,海上危机四伏,处处惊险,不愿拖延,于是招风引浪,月船行的快若奔马。
如此又过三天,他替小默雪医治过后,身心俱疲,暗呼不妙:“她病症越来越重,每次施法,耗费更巨,而我前些时日多管闲事,不曾养精蓄锐,真是每况愈下。”
忽听道儿欢呼:“看见啦,看见陆地城市啦!”
盘蜒一喜,抱着小默雪走出,只见海雾之后,蓝天之下,有一座大城,城中房屋层层,不乏巨楼,港口处船舰连绵,宛如城墙。城中人来人往,喊声及远,真是热闹非凡。
再往前进发,渐渐两旁船只增多,喧嚣嘈杂,充斥耳目,盘蜒虽然稍稍放心,可也头晕脑胀,不厌其烦,道儿甚是欢喜,搂着小默雪,喊道:“妹妹,你瞧,这是真正的海港,可比我想的庞大多了。”
此时,有三艘大船朝盘蜒月船驶来,盘蜒见其来势汹汹,登时留神,果然那大船一侧,“轰”地几声,一排铁炮砸了过来,险些命中,道儿吓了一跳,喊道:“咱们坏了规矩,做了错事么?”
话音刚落,又是一轮炮击,铁弹纷飞,疾冲过来,盘蜒手指点出,将铁弹拨开数尺,说道:“是那归星燕!这阴狠婆娘,怀恨在心,早在此埋伏咱们。”
道儿怒道:“你救了她性命,她竟恩将仇报?”
盘蜒道:“纵然她母亲实言相告,她也未必肯信,即便她信以为真,也非出这口恶气不可,这婆娘霸道的不可理喻!”
道儿愤恨,纵身腾跃,一掌劈出,将一铁弹斩成两截,随即一转手,喊道:“还给你!”将那两片铁弹打了回去,对面船上一通惨呼,木屑纷纷,人倒船摇。道儿欢呼道:“知道厉害了么?”足尖巧转,人竟在空中漂浮,正是湖中女神的精妙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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