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祖先蛇帝共工,吞了邪龙炼魂,此后再无消息,莫非她已回聚魂山了么?
泰远栖隐秘的吞咽口水,食欲起于腹中,涌至口舌,眼中泛起紫烟来。
阎王的炼魂,又是怎般滋味儿?
当初我为何将其拱手让人?
但不必追悔此事,因为另有一阎王,又已近在眼前。
盘蜒带着苍狐、风鸣燕,追及万鬼同伴,只见众人形貌狼狈,似经过一场恶战,又见一高大身影,立于人群之外,那人长发黑肤,体型健硕,正是自称鸿海的湮没。
盘蜒大喜,向众人引荐苍、风二人,济节说道:“途中遭遇黑蛇偷袭,我一人抵挡不住,幸亏这位鸿海老兄出手相助,带领大伙儿脱险。”
鸿海说道:“黑蛇数目不多,否则我也唯有自保。”
盘蜒道:“老兄不必过谦,咱们都欠你一回大恩。”
鸿海僵硬一笑,道:“你我交情,以后不分彼此,你有难,我自当鼎力扶持。”
众人见过鸿海身手,惊觉高强的不可思议,只怕更胜过济节许多,闻言尽皆喜悦。
道儿、苍狐、风鸣燕在此重聚,也各自喜出望外,相拥而泣。两人听说道儿与盘蜒成亲,连声道贺,自称晚辈,道儿不禁莞尔,却也点头答应。
盘蜒四处张看,问道:“雪道长呢?”
道儿说:“鸿海大哥到来之前,她仍与咱们在一处,待杀光黑蛇教徒,便不知她去哪儿了。小仙女素来神出鬼没,咱们也不必理会。还是早些返回涉末为妙。”
盘蜒想了想,道:“鸿海兄,劳烦你护送大伙儿,前往涉末城定居。我再设法找到雪道长。”
道儿秀眉微蹙,朝盘蜒招手道:“相公,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盘蜒随她走到一旁,道儿脸上露出笑容,对他急促传音,说道:“如今她擅自离去,是她的过错,她陷大伙儿于危机中,理应当自生自灭,你身负重任,更不可因她一人而分心离队,让大伙儿为你担忧。”
盘蜒道:“她是城中重要人物,民心所系,我非找她回来不可。”
道儿笑颜依旧,但眼神已有些恼恨,道:“什么民心所系?你也是民心所系,你走失了,大伙儿更要分散找你。”
盘蜒微觉不耐,道:“我是独来独往,我行我素之人,去向何处,你无需多管,更无需旁人操心。”
道儿死死拉住他衣袖,道:“我无需多管?我是你妻子,她是你情人,在我心中,难道我比不上她?她若遇险,你全力相救,我与你分离,你就置之不理了?”
盘蜒皱眉道:“我已反复说了,她并非我情人,而是我并肩作战,交情深厚的好友。我让你与大伙儿速回涉末,便是保全你们。鸿海兄这等身手,足以保你们平安。”
道儿泫然欲涕,恼喊:“小仙女也定平安无事,无论如何,我不许你走!你若走了,便是便是伤我的心,无情无义的负心人!”
盘蜒摸摸她额头,心神并未紊乱,不似受人操控,道儿狠狠打落他手掌,已全不顾众人是否目睹,她道:“你以为我疯了?是,是,我是疯了!你待她比我好,我岂能看不出来?我怀不上你的孩儿,这妻子有名无实,与偷情无异,你只当我死了好了。”
盘蜒将她身子拥在怀里,道儿忍耐不住,痛哭流泪,盘蜒又吻了吻她,道儿身子颤抖,哀求道:“夫君,我我求求你,小仙女死也好,活也好,都是她自个儿的事。你若真与她无染,那那就随她去吧。”
在道儿心中,积压多年的嫉恨之情,如决堤般翻涌上来,一时汹涌澎湃,无可约束,她极希望血寒就此消失,在他夫妻二人的生命中如流水般逝去。
盘蜒忽听血寒传来声音,她道:“正如她所说,你莫要再来找我为妙。”
盘蜒急忙问:“道长,你在哪儿?”
血寒道:“离此已远,有些私事罢了。”说罢瞬间断裂联系,盘蜒传音追问,血寒再无答复。
盘蜒扶直了道儿,将她推离身子,说道:“你领着大伙儿,回涉末城去。”
道儿气往上冲,怒道:“你真要舍了我?”
盘蜒道:“今后旅途漫长,不能没有血寒相助。”说罢回身起飞,霎时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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