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索片刻,道:“眼下咱们有两个法子,一,咱们潜入围成大军中,待大军重整旗鼓时,趁着乱局,将那出城迎战的两大高手杀了。此举颇不光明正大,但料想多半能成。”
盘蜒傲然道:“在下何等身份,岂能做着坑蒙拐骗,暗中偷袭之事?不过既然是姑娘有令,若要在下一试,倒也无妨。”
东采奇不由摇头,又道:“那第二个法子,城主定然更加不喜,不提也罢。”
盘蜒道:“姑娘尽管说,只要与姑娘在一起,我刀山火海”
东采奇打断他道:“城主,望你自重,若再蜜语甜言,我我宁愿独自行事!”
盘蜒立时双手掩嘴,像个偷吃被捉的孩童,东采奇扑哧一笑,抿唇片刻,道:“咱们可以可以偷偷入城,混入皇宫,摸清敌人底细,此法反客为主,当更为灵活。”
盘蜒点头道:“这法子好,在下去捉两个宫女,剥光两人,来一招李代桃僵”
东采奇想象此人浓妆艳抹的模样,忍住笑意,道:“捉女子除衣不雅,且宫女何等无辜?不如找侍卫我可用血肉纵控念易容,能有八成相似,只不过易容之后,气血一乱,武功便大打折扣了。”
盘蜒叹道:“我道还是宫女好些”
忽然间,不远处黄沙簌簌,一棵枯树下破开一洞,有一人爬了出来,浑身是血,挣扎着前冲几步,跪倒在地,随后,有两只体型瘦长、脑袋尖细的猎犬跃上地面,双目通红,对准那血人,叫了两声,腾跃扑下。
盘蜒、东采奇各出一指,将猎犬脑袋洞穿,双犬侧卧在地,当即咽气,只顷刻间尸体便已腐化为骨。
东采奇颤声道:“这是异兽阎王的猎犬,我以往在魔猎中见过。”当年在黑荒草地间,蛇伯大军遭遇魔猎,无数超乎想象的妖兽撕咬众人,东采奇记忆犹新,想起其中便有这样的怪物,当年任一只猎犬,东采奇也未必敌得过,可眼下却如碾死蚂蚁一般。
盘蜒再去看那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伤势极重,非但皮开肉绽,且骨头断裂不少,盘蜒从怀中取出血寒炼成的丹药,喂他服用,刹那间血肉重生,精气增长,将他性命从阎王爷手中抢回。
那少年咳出几口黑血,道:“你们你们是哪位大帐王的人?”
东采奇镇定答道:“是大蜂王手下的。”
少年喜道:“是,是,那就好。快从密道中入城,去监狱中把爹爹救出来。”
东采奇问道:“小兄弟,你是何人?这洞口之下便是密道么?你爹爹又是谁?”
少年心急如焚,痛苦不堪,已无法仔细思索,从怀里摸出一枚戒指来,道:“我是杭金大汗的儿子,萨蒙王子,我爹爹被被大哥囚禁,关在黑狱中。我暗中向各位大帐王写信求救,你为何不知此事?”
盘蜒、东采奇心中一动,总算明白事情原委:原来自杭金大汗命人攻打遗落民后的几天里,自己反在政争中落败,他那长子将他关入大牢。这位小儿子为救他爹爹,才招各大帐王救驾。
东采奇道:“原来是王子殿下,但你为何从这密道逃出,又为何会受重伤?”
萨蒙道:“我偷偷去见爹爹,爹爹让我逃命,告诉我密道的事,我带着好几位高手保护我,可谁知这密道之下,竟有怪物出没,我手下全都死了,若不是遇上你们,我也”
盘蜒心想:“咱们刚想着混入宫去,这条密道消息就送上门来,运气委实太好。”这萨蒙王子语气发自真心,绝非作伪,这密道中纵然凶险,但若能直抵皇宫深处,倒确是天赐良机。
东采奇朝盘蜒看来,两人早已有默契,只一个眼神,已明白对方心思。盘蜒道:“劳烦殿下替咱们指路,一齐下去再走一遭。”
萨蒙惊呼道:“你们两人,万万不够,须得带上数百精兵,才能从这密道中走过,且途中必损失惨重。”话说一半,咬咬牙,又道:“我并非怕死,而是而是怕你们枉自送命。”
盘蜒冷笑道:“小子,你给我听清楚了,吴某是何等样人,你难道不曾听说涉”
东采奇一把遮住他嘴,道:“殿下,你若真不怕,便随咱们再走一遭。”
萨蒙眼神惊惧,仿佛那密道中遭遇之事,宛如地狱中的酷刑,但转眼间,他下定决心,道:“好,我我随你二人一起。”
盘蜒微一点头,抱紧萨蒙,跃入那窟窿,瞬间瞥见身旁有一梯子,但也置之不理,东采奇随后追来,两人坠落十丈,轻轻落入浅浅水中。
盘蜒落地虽稳,但萨蒙伤口仍一阵疼痛,低哼一声,旋即瞪大双眼,紧张环顾,黑暗之中,一时并未再见到妖魔鬼怪。
东采奇嗅探气血,道:“周围毫无危险。”
萨蒙松了口气,示意小声。
盘蜒问道:“殿下,难道城中大臣将士,都默认你大哥篡位?”
萨蒙哭道:“反对的人自然不少,但那三个巨臣将都帮他,不服者都被杀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