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官道:“还不是城主运筹帷幄,施展妙计高招,令那叛军服服帖帖么”说到此处,登时想起不对,脸色惨白,咬唇不语。
苍狐轻笑一声,心想:“这楚小陵全不懂御下手段、用人之道,城中守军军纪散漫,机密外传,更是乱七八糟。”不再搭理此人,轻轻一跃,已在数十丈外。
他听盘蜒说过这宫殿地形,虽未必了如指掌,但也不会迷路,不久来到朝堂,有几个衣冠不整的文武官员已聚在一块儿,其余人也陆陆续续到来,苍狐藏于屏风后,屏息偷听。
那司马老者道:“城主可回来了么?那苍狐已经找上门来啦。”
那大将军说道:“苍狐将军?我见过他,他可是那即将当皇帝了?”
那宰府忙道:“咱们涉末城邦可不说皇帝,他仍是城主,只不过地位比咱们楚城主要高上一些。”
司马老者道:“纵使如此,眼下楚城主仍听他号令。”
那大将军瞪他一眼,道:“什么叫‘眼下’?难道今后便能不听号令了?”
司马斥道:“舍丰荣!你这话可有些吃里扒外了!你到底与谁是一伙的?”
那大将军双手叉腰,大声道:“我与涉末城一伙儿,与那群造反的杂种不是一路!楚城主不让我出阵杀敌,反而让咱们绕着造反的走,我便搞不明白,心里有气!”
苍狐知道这舍丰荣与武先生交情甚好,也是万鬼鬼官,功力深厚,值得信赖倚仗,心中更喜。
正说话间,有一人飞身而至,落在舍丰荣面前,此人身穿绿袍,衣衫面料华美,容貌俊雅绝伦,却又有些急躁,正是如今万鬼魂蝎派鬼首,明月城城主楚小陵。
众人见他到来,有喜有忧,司马老者喊道:“城主,听说那苍狐来了。”
楚小陵惊呼一声,道:“真的?此人现在何处?”
司马老者摇头道:“那几个守城的一转眼便找不着他,无能至极。”
楚小陵镇定下来,道:“此人武功不及我,料来也不敢造次。实在不行,我将他软禁几天,挫挫他锐气,叫他知道厉害。”
苍狐暗暗好笑:“即使我真的武功差劲,但身为城主御使,你若公然伤我,那可是违逆的大罪,你若心里无鬼,何须如此?岂不是不打自招了么?这楚小陵情急赶路,连魂都没跟回来。”
舍丰荣大声道:“城主,你这话可不对劲儿,苍狐又没得罪你,你为何要害他?”
楚小陵叹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这一来,定有不对劲的地方。那吴奇何等心机,只怕要陷害我。”
舍丰荣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若没做错事,不与叛军勾结,何惧之有?”
楚小陵怒道:“舍丰荣,你说什么?”蓦地发掌打向舍丰荣,舍丰荣吃了一惊,袖袍翻卷,内力激发,挡了两招,但第三招慢了半拍,楚小陵手掌已按在他头顶。
苍狐暗道:“胡闹,胡闹,这楚小陵全无城主气派,朝堂之上,忍不住气,竟殴打自己大臣,更想出手杀人?”但看了这几招,心知他武功虽高,也不过稍胜青斩一筹,绝非杀廊宝,捉青斩之人。
舍丰荣火爆脾气,大骂道:“楚小陵!你有种杀了我!反正老子迟早要被你陷害,送去给造反的宰了,早死晚死,都是一样。”
楚小陵表情凄厉,原来精雕细琢的五官便显得异常不协,他急促说道:“你说我与叛军合谋,我便不容你活着!”
舍丰荣哈哈大笑,说道:“我本以为你不过是胆小懦弱的蠢货,这才龟缩不出,任由叛军作乱,想不到果真与叛军有一腿,哈哈,哈哈,老子真瞎了眼,到眼下才瞧出来。”
楚小陵吸一口气,就要摧掌杀人,但顷刻间手臂一软,心生寒意,内力扰乱,掌力竟发不出来。他大吃一惊,喝道:“何方高人来此?”可眼前一空,那舍丰荣已不知去向。
苍狐提着舍丰荣,稍稍一动,已坐在城主椅上,将舍丰荣放在一旁,众人见着他,无不震惊,舍丰荣喜道:“苍狐将军,多谢你出手救了老舍。”
苍狐笑道:“舍将军明辨是非,对涉末城忠心耿耿,我都瞧在眼里。”
楚小陵大觉古怪,暗想:“他刚刚使什么功夫?为何我功力一时消失?若他刚刚出手打我,我或许已受轻伤了。”殊不知苍狐已领悟杀生剑诀奥妙,剑意使出来,正是他这残缺不全的天罡千变功夫克星。
苍狐又望向楚小陵,道:“城主,舍将军说话是冲了些,但话糙理不糙,如今叛军势头强,正是你剿灭不利之故。难道你明月城兵力如此不济,竟连乌合之众都敌不过么?我看舍将军如此人才,只怕并非如此。”
楚小陵气急败坏,指着他道:“你这小小子,快从位子上下来,这是我坐的地方。”
苍狐摇了摇头,神色疲倦,道:“我这几天赶路多,睡得少,这椅子最大最舒服,便是涉末城的城主椅也颇为不及,我一坐上来,屁股生根,便再也动弹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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