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半天,火熄烟灭,空中仍笼罩着乌云,张千峰、洁泽、泰慧、面具四人现出身形,摔在地上,张千峰抬眼找寻,喊道:“吴宗主?”
半空中人影闪耀,盘蜒与陆振英也陡然落地,陆振英神色不安,隐约有些恼怒,她被这万鬼宗主所救,又欠他一份人情,心中如何能好过?
盘蜒伤的不轻,他问道:“你们如何避开的?”
张千峰摇了摇头,道:“我抓住他们,使伏羲八卦之术,挪移了方位,但那火焰似有古怪,竟也追击过来,但咱们眼前一黑,并未受害。”
盘蜒问道:“你们晕了么?”
泰慧道:“没晕,没晕,只是难受极了,不知怎地,陷入一片漆黑境地,前后左右,万事空空。我又动弹不得,可险些憋坏了。”
洁泽道:“是啊,我也是如此,张仙使,这不是你伏羲玄术之效么?”
张千峰道:“并不是,我本拟定开辟地门,循脉象将各位带到三里之外,然则还是被那邪法追上了。”想到此节,兀自后怕心惊,想起当年因一时疏忽,救人时,竟失手害死了自己的义兄,此刻重遇灾祸,又险些重蹈覆辙。
盘蜒道:“那将臣将黑蛇魂魄点燃,追踪目标,等闲极难避开。我使得是阎王夜猎之术,与世隔绝,方逃过一劫。”
张千峰肃然道:“吴宗主这等功力,果然远胜在下。”
盘蜒也不谦逊,道:“你这手段确比我差些,大有改善余地。但你舍己救人,这份侠义心肠,确极值得称道。”
陆振英忍不住道:“姓吴的,我可并没要你救,既然被你救了,将来定设法报还,你若自以为有恩于我,就此泯去两派仇怨,那可是痴心妄想。”
盘蜒哼了一声,道:“那也由得你了,我自问心无愧。”
陆振英自知理亏,仿佛吃了苍蝇,恼的说不出话来。
张千峰见陆振英闹脾气,有心打个圆场,问道:“吴宗主,只不知为何我误打误撞,竟能逃脱?”
盘蜒转过目光,盯着那面具,此人眼下抱膝而坐,脑袋朝天,眼睛不停偷瞄众人。
盘蜒问道:“老兄,那是你捣得鬼么?”
面具道:“是我,又不是我。”
张千峰等大感意外,张千峰问道:“刚刚我等遁入虚无,是兄台出手相救?”
面具怕的厉害,道:“是旁人借我的手,做出这等事来。”
盘蜒道:“是何人所为?又是什么道理?”
面具大声道:“我也不知是何人,但那人厉害的紧,他对我说,这一手叫‘伏羲隔绝法’,能将人抛于时空之外,天地间再无一物能够加害,需得六个时辰之后,方能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只觉此人所言手段,着实神乎其神,可先前亲身经历,却又不得不信。
盘蜒更是心潮起伏,暗想:“这‘伏羲隔绝法’唯有师父、师兄会用,伏羲师父绝不会救人,难道师兄来了?”忍不住运功搜寻,但十里之内,并无轩辕踪影,却不知他为何躲着自己。
泰慧恭恭敬敬的说道:“原来咱们是有眼不识泰山了。面具兄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她知此人脾气古怪,救人之后,不愿居功,故而假托‘旁人’。
面具闻言,如痴如醉,似全身骨头轻了好几斤,笑道:“小鬼头姑娘,你知道就好。”
张千峰朝面具深深作揖,道:“兄台救命之恩,在下永世不忘。先前那将臣出现之时,兄台曾激动异常,不知是何道理?”
面具罕见的庄重起来,颤声道:“我与你一样,也是为找这吸血古人而来。但我已找了几十年,今夜终于得见,你说我能不欢喜么?”
陆振英心中一凛,大感怀疑,道:“兄台为何找这将臣?”本想质问此人与将臣是否有所勾结,但此人自己也险些被杀,这后半句话便问不出口。
面具道:“我久闻其名,只想见他一面,他是最早的鬼人,我心中好奇,想问他些事。”
洁泽心想:“莫非他曾被那将臣吸过血?”假意搀扶,握住面具手腕,探他脉搏,仍是功力低微,毫无异样。
张千峰垂头丧气,道:“我来找这位将臣,本指望他指明一条明路,能够找到麒麟环,对付那曲封。可想不到此人竟自甘堕落,与黑蛇教的妖女联手了?他邪法这般厉害,为祸只怕远在万鬼之上。”说到此处,登时自觉失言,忙对盘蜒道:“吴奇兄,我说的是昔日的万鬼。”
盘蜒淡然一笑,道:“不管是哪个万鬼,我只当并未听见。”
张千峰道:“当务之急,我当召集万仙与龙血国高手,找出黑蛇教所在,将其一举剿灭。吴奇兄如若方便,还请助我一臂之力。”
盘蜒道:“你难道瞧不出来么?这将臣与洛神功夫皆不逊于阎王,尔等纵然找上门去,也不过送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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