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虚又道:“我查知屋中有人,心里恼怒,却又害怕,渐渐乱作一团。但这乱糟糟的念头中,我握紧青龙鞭,稍稍冷静,走近屋子,运功偷听大哥说话”
泰慧怒道:“你还叫他大哥?你是傻子么?”
陈灵虚流下泪来,答道:“我叫的惯了。”
此事太过耻辱,他本来是想也不愿想起的,但在心里憋得太久,听众人为他义愤填膺,心中感动,于是毫不隐瞒,连细枝末节也都说了出来。
他道:“大哥并未察觉到我,他与瑶儿正在床上,边做那事,边细语交谈。傅瑶儿笑了一声,道:‘你这坏蛋,趁你义弟不在,做这等对不起他的事。’
大哥轻轻发笑,道:‘你呢?你难道就不坏么?你与他已有婚约,却先上了我的床头。’
傅瑶儿道:‘你知道我坏,还来勾引我么?你比我更坏上许多。眼下是你在我床上,而不是我在你床上。’
大哥叹道:‘你说我坏,那我就不怜香惜玉了,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傅瑶儿大叫起来,那声音是是以往我与她小时候打打闹闹时的调子,却高昂许多,难受许多,又又有我从未知道的高兴”
众人听他详尽描述兄长与未婚妻偷情之事,只觉无法忍耐,若换做自己,哪怕豁出命去,也要与这奸贼拼了。这人竟耐着性子,委实窝囊至极。
泰慧喊道:“你上去砍他啊!他那时全无防备,一了百了。”
陈灵虚道:“我想起他是我大哥,想起他是皇帝,想起他对我的恩情赏赐,顷刻间怎能出手?等两人消停后,苍狐叹了口气,道:‘你说的倒也不错,我这般行径,真有负义弟了。他打了败仗,我绝不会罚他,反而更要升他的官儿,令你与他早早成亲。’
傅瑶儿很生气,她道:‘他这人木头一根,半点也不好玩,苍哥哥,我只爱你,不嫁他了,好不好?我头一次也是你的,你娶我做你妃子吧。’
大哥说道:‘不妥,不妥,此事决不能令义弟得知。’
傅瑶儿怒道:‘既然你怕他怕成这样,为何还有胆招惹我?’
大哥叹道:‘我实话和你说吧,你是神裔族后裔,血统中潜能极大,我与你相熟双修,将来可练成一门神奇的武学,那龙血教派的兵马,再多自也不必害怕了。’
傅瑶儿大发脾气,道:‘好哇,原来你不是存心与我好,你还我身子来,你还我情意来!’她居然为大哥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就算我当年受伤垂死时,她也不曾这般难过。”
泰慧想起当年被泰家亲友抛弃背叛之事,触景伤情,怒发冲冠,骂道:“这贱人,陈小子,你如有半点气概,就随我一道将这二贼杀了!”
陈灵虚摇头道:“我并非未动过手,而是败得极惨。我听大哥劝傅瑶儿:‘我自然万分中意你,即便你无此身世,我也对你朝思暮想,只是念在兄弟之情,终究只能远远避开。如今为了大局,我不惜做出这等不光彩的事来。’
傅瑶儿叫道:‘去你的不光彩!我与他又未成亲,哪来儿的不光彩?我以往瞎了眼,恋着他,眼下可总算明白过来啦,其实自打当年咱们在山上偶遇时,我心里已隐隐喜欢你多些。’”
他说到此处,语气苦楚,有如鬼魂在哭诉。
陆振英虽发誓绝情,不喜这等男欢女爱之事,但也愤慨无比,喝骂道:“好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陈灵虚道:“大哥又答道:‘好瑶儿,那是你我有缘,不是么?为何我找陈灵虚时,却偏偏令你恋上了我?为何你又是纯正神裔族血脉?是老天爷让你我相遇,共同修炼这门旷世绝学’
傅瑶儿似被他亲了一下,她大笑起来,床上轰隆轰隆,两人又抱在一处。”
面具举起拳头,道:“杀,两个都杀了,良机岂能错失?此等黄毛小贼?岂可忍乎?”
陈灵虚道:“我一下子失了冷静,破门而入,将青龙鞭全力击出。这一击曾与吴宗主的神功对拼,威力不小,而大哥他们全无防备,一下子就被层层树木围拢起来。”
泰慧喝彩道:“打得好!”
盘蜒却叹气道:“一时得势,又有何用?他终究未下杀手,不是么?”
陈灵虚凄然而笑,道:“我看他两人都受了伤,坦露全身,伤口流血,惊恐的看着我。我瞧见傅瑶儿这模样,见她洁白的身子上破开红红的裂痕,血流不止,我突然间好生心痛,想要抱住她,先替她疗伤再说,至于其余之事,我什么都不管了”
泰慧一巴掌打在陈灵虚脸上,陈灵虚愕然相望,泰慧厉声道:“王八蛋,天生乌龟儿子!他娘的,即便咱们龙血教的奴隶,也比你这贼厮鸟强硬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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