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身曲封驰骋纵横,奔行如风,在张千峰、陈灵虚攻势之中穿梭,双方一时半会儿皆奈何不得对方,但张千峰、陈灵虚见这魔头功力好似无穷一般,来势无片刻停歇,皆暗暗叫苦。
陡然间,马身曲封瞪着泰慧,喊道:“是你,是你这小丫头,是你害得我亲友丧尽,害得我更加遭罪!”
泰慧怒道:“放屁!放屁!明明是我救了你!不然你早被祖宗活祭了!”原来当年泰慧身为泰家小姐,却与这曲封甚是要好,见他可怜,有心救他免于酷刑,于是假意传梦于泰家首脑,令曲封逃过一死。
陈灵虚使一招“神龙摆尾”,长鞭正中曲封马腿,曲封惨叫一声,抬腿一踢,喀喀几声,打断陈灵虚肋骨,陈灵虚口吐鲜血,不得已退到一旁。
张千峰大步上前,双掌如罩,使伏羲通天掌,将曲封以掌力裹住,他昔日正用此招困住陈灵虚,令他脱身不得。谁料马身曲封双目充血,猛地一撞,竟冲了出来。张千峰数道琴音,化作无形剑气,如山墙般挡住曲封,可曲封力大无穷,一跃而出,张千峰真气竟宛如薄纸一般撕裂。
马身曲封来到泰慧身前,泰慧朝他刺了一剑,那曲封一转身,将泰慧扛在马背上,不知怎地,泰慧已晕了过去。
面具喊道:“喂!你伤这小丫头做什么?”扑上去抓他马鬃,曲封回身一脚,将面具踢的鼻青脸肿,连翻跟头,摔入乱石堆中。
张千峰大急,施展身法,出现在曲封身侧,重重掌力有如万花齐发。这曲封好生蛮勇,硬生生挺住,身子一晃,下身前足连踢,脚风撞至。张千峰无暇使动神器,挡了四招,直痛得眼冒金星,手臂险些折断。
他心想:“无论如何,需得先将泰慧救出。”第五招上,左手上运混元玄功,右手急探,只听一声脆响,他左手骨折,但总算将泰慧救了下来。
此时,陈灵虚挣扎起身,张千峰将泰慧向他扔去,陈灵虚接住,那马身曲封喊道:“害我的贼婆娘!可决计跑不了!”霎时摆脱张千峰,张千峰追击出去,但曲封后足在地上一蹬,巨石飞起,一通乱砸,张千峰出手格挡,仍全身擦伤,再难前进半步。
陈灵虚见曲封来势太快,如要逃走,必死无疑,只得将泰慧放在身后,忍住伤痛,持青龙鞭挡住去路。那曲封嘴里口水直流,状况疯癫,骂道:“泰家的贱人,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陈灵虚全力一击,龙吟声起,罡力浩荡而出,那曲封中此一招,口中也是鲜血长流,可此人体魄有如厚重山峰,承受下来,冲到陈灵虚面前。陈灵虚“啊”地一声,闭目待死。
谁知等了半天,听那曲封喊道:“陈陈小弟?”
陈灵虚睁开眼,见马身曲封弯下腰,在近处看着他,眼中竟热泪盈眶。陈灵虚刹那间心下震荡,不再害怕,只觉这曲封决计不会再害自己,两人心意相通,彼此再无敌意。
那马身曲封叹道:“你为何要帮这泰家的妖女?”
陈灵虚急道:“泰慧姑娘早与泰家断了关系。曲封大哥,你全误会她了。”
泰慧勉强说道:“是啊,我当年明明救了你,你为何如此恨我?”
这马身曲封是真正那心魔曲封在凡间化身的心境,他曾身为奴隶,尝遍悲苦,故而憎恨泰家,心绪敏感,却与陈灵虚渊源深厚,对他好生感激,此刻恢复清醒,也不计较众人先前动武之举。他垂首流泪道:“你救了我?”
泰慧道:“是啊,你忘了么?小时候,你我一起长大的,我从没将你当奴隶看待。我得知他们要将你活祭,急得不得了,向泰一叔叔请教了入梦的功夫,假装托梦给族长,要他们饶过了你。你为何反过来怨我害你?你还向他们告密,他们将我献给万鬼,害得我永远成了这小丫头的模样。”
马身曲封歉然道:“是,是,你救了我,我本当感激你。可可”他抬起脑袋,眼神惊恐,道:“可除我之外,其余祭品全都死了。他们临死之前,心思传到我脑子里,说我卖友求生,说我背信弃义。我虽活着,比死还痛苦,于是恨上了你。”
泰慧怒道:“那你可真不是东西!你要恨,为何不恨作恶的泰家?”
马身曲封喊道:“我恨泰家!恨泰家之后又将我当做祭品!他们最终招来了心魔,附在我体内,让我生不如死。你当初不救我,我焉能如此遭罪?”
泰慧仍要反驳,面具冲她忙打手势,泰慧知这曲封厉害无比,不敢再说。
陈灵虚道:“曲封大哥,你心肠最好,让咱们毁了这柱子,好么?那心魔曲封为练他的功夫,杀了许许多多的人,以至于圣灵祸害人间。咱们除去这柱子后,就能够击败他了。”
马身曲封颤声道:“可心魔曲封并非恶人,这件事我比谁都清楚,他造这梦境,本是想救人来着。我能感知他心思,他实则与我一样,也是个可怜胆小之辈。”
面具问道:“善良胆小?非也非也,我看是愚笨疏忽,稀里糊涂。”
泰慧冲他直瞪眼,心想:“你要我谨言慎行,自个儿却大放厥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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