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峰叹了口气,感激说道:“面具兄指点之恩,在下定会竭力报答,今后但有可效劳之处,在下绝不推拒。”
陆振英闻言,瞪大妙目,喜道:“宗主,你你眼下是真仙了么?”
张千峰仍不骄不躁,谦逊道:“我功夫比以往强了不少,倒是真的。”
陆振英朝盘蜒笑道:“吴宗主,咱们万仙的头头,眼下今非昔比,你可要加把劲儿了。”她虽已对这吴奇佩服万分,但万仙得了喜讯,仍忍不住要向这大对头炫耀揶揄几句。
盘蜒虽也惊讶,仍淡然说道:“如此也好,万鬼万仙,本就该旗鼓相当,若此人太弱,反倒无趣了。”
陆振英嗔道:“你这么说,难道你也已臻这等境界?”
盘蜒尚未答话,天上层云流转,一道蓝光,一道金光,一道黑光,一道红光,好似银河星带,纠缠在一处,那羽翼曲封再度现身,变作三头六臂,翅膀全数变作黑色。他怒喊道:“毁我清修者,一个也活不了。”
盘蜒见他如此,反倒不怕,心想:“他样貌虽强悍,可实则已远不及那羽翼曲封翻天覆地的能耐。”
羽翼曲封身子一晃,飞到盘蜒身后,抓住盘蜒后背,这一招电光石火,快捷无伦。盘蜒内力震荡,将他隔开,又微微一惊,暗想:“单以身手而论,他在那异兽阎王、逐阳阎王之上。他虽无法操纵梦境,仍能借梦境之力,助长自身体魄。”
他有心试探,一招“福如东海”,招来巨浪,羽翼曲封双拳连出,乒乒乓乓,将水浪毁的干干净净,拳力反打,盘蜒双臂翻飞,擒拿锁扣,十招之后,胸口中了一招,身子在空中倒滑出去。
众人这才看得明白,这万鬼宗主真实功夫确极为了得,已臻万仙破云难以企及的妙境,可这羽翼曲封汇集数大心魔之能,比吴奇更胜一筹。
张千峰道:“振英,面具兄,护着大伙儿,我去相助吴奇!”说罢遥遥出掌,劈开虚空,须臾间,百余掌从天上地下打向曲封。
曲封惊呼一声,吐出一圈蓝焰,挡住张千峰掌力。盘蜒趁势一招大道无形,曲封放声大叫,坠入海里,轰隆一声,海底碎裂,海水倾泻入大洞之中。
盘蜒喘了口气,笑道:“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如此反显不出我功夫。”
张千峰与他并肩迎敌,答道:“吴宗主神功,大伙儿早就佩服得紧。”
羽翼曲封破海而出,神情咬牙切齿,愤怒得无以复加。他仰天大叫,身躯周围一圈蓝光,朝张千峰冲了过来。
张千峰此时已领悟伏羲通天道真谛,以乾坤脉象丈量敌手动向,敌人此刻在哪儿,下一刻在哪儿,真气如何在脉络中运转,又会如何袭至,他皆清清楚楚。他往后一退,倏然已到曲封头顶,一脚踏落,正中曲封后背。
曲封痛呼,回手一抓,这一招如此之快,似没有形影一般,但张千峰复又退开,至曲封身后,手肘打出,将曲封轰出老远。
按理他这两招,皆有破灭虚实,隔断脉象之威,岂料曲封伤势轻微,浑若无事。张千峰看看自己手肘,又感脚底火辣辣的疼痛,回到吴奇身边,道:“他这蓝圈蕴含煞气,极为坚实浑厚,咱们若在蓝圈里头,要遭受炙烤,所受伤势,全都治了此人之伤。”
盘蜒皱眉道:“我有一招‘夜猎之阵’,可将他此法破解。只是这阵法极为麻烦,效用难以周全,施展此招之时,我无法参战,须得将你与他一齐困在阵中。”
万鬼万仙,本是宿敌,但张千峰全不信此人会偷袭自己,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这时那羽翼曲封又猛扑过来,势头迅捷,好似一道雷霆。张千峰一动一抓,已到数里之外,同时将这羽翼曲封引向自己。那羽翼曲封霎时劈出千道火光,张千峰鼓足功力,与之抗衡,不一会儿功夫,身躯已多处烧伤。
他虽已有真仙功力,却无真仙之躯。可他已对伏羲之法了如指掌,自身体内,诸般细小事物,方位动向皆成竹于胸。他挪动无数细物,填补空缺,修复损毁,能在转眼间治愈体魄。
两人缠斗紧密,盘蜒暗生敬意,蓦然使动异兽阎王的夜猎阵法,将两人一齐困在里头。在这阵中,护体真气急剧衰退,几乎派不上用场。当年异兽阎王将盘蜒围困,盘蜒束手无策,唯有等气力耗竭,才使出真正的大道无形,一举逆转,彼时实则已被逼上绝路。
此时盘蜒动用这阵法,并未达成各种苛刻条件,因而需竭力维系法术,无余力伤及阵中之人,唯有盼张千峰能在阵中胜出。
张千峰与曲封在阵中拼斗,张千峰使玄妙功夫,招式巧妙,曲封则怒气攻心,一味莽撞。这夜猎阵本就是为潜伏猎杀精心制作,斗巧者大占便宜。张千峰劲力速度皆不及曲封,可凭借对敌人了然于心,无所不知,不久连连得手。
那曲封身为心魔,心气越强,气力越猛,可如今护体真气脆弱如纸,又被敌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心慌意乱,登时兵败如山倒,想要逃走,又逃不出去。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那夜猎阵自行消退,恰在此时,张千峰最后一击,打在曲封天灵盖上,曲封魂魄巨震,闷哼一声,终于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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