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上得知消息的时候,人已经送到就近的宫殿了。
皇后也闻讯赶来了。
“你们几个过来,把刚刚对本宫说的话,再仔细说一遍。”
“是,娘娘。”
刚刚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交待清楚,内殿里就有太医战战兢兢地出来了。
“回皇上,目前可以确定良妃娘娘和赵氏二人都是中了毒,就在刚刚赵氏已经小产了。”
同样候在这里的夜明慎面色微白,“小产了?那赵氏现在如何了?”
“回殿下,赵氏的情形,要比良妃娘娘的症状好一些。目前来看,赵氏的毒素,随着孩子的小产,倒是解了大半儿,而良妃娘娘原本中毒就比赵氏要深,所以,怕是不好了。”
皇上的眼睛微眯,“来人,即刻去查!”
“是,皇上。”
夜明谨已经得到了消息,也急匆匆地进宫了。
“父皇?”
“先在这里等着吧,里面有御医在为你母妃解毒。”
“是,父皇。”
少倾,御医脸色狼狈地出来,扑通一声跪下,“回皇上,微臣无能,还请皇上恕罪!”
言外之意,良妃的命,怕是保不住了。
皇上的表情倒是没有太多的变化,而夜明谨,则是直接就傻了。
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再说一遍?”
“回殿下,微臣已经尽力了,可是良妃娘娘中毒太深,微臣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夜明谨的身形晃了一下,急匆匆地进了内殿。
而另一边,夜明慎问道,“那赵氏现在如何了?”
“回殿下,赵氏原本中毒就浅,只是因为怀有孩子,才会发作地比良妃娘娘更早一些。如今,虽然赵氏体内余毒尚在,可并不会危及性命了。”
夜明慎呼了一声,声音很轻,可是一旁的皇上却是听到了。
眼神微动,皇上不曾言语,倒是一旁的皇后抬眼看了看自己的这个儿子。
皇上看着底下跪着的十几个宫人,再联想到了之前那几个人的陈述,事情,只怕是与新晋的虞贵人脱不了关系了。
“这点心有毒?”
皇上指了指被放在桌上的几样东西。
“回皇上,奴才不知,奴才只是奉命将这些点心送到御书房的。只是半路上遇到了良妃娘娘,是娘娘让奴才们停下的。”
“说清楚了!”皇上的声音微沉,听得出来,皇上的心情不佳。
“回皇上,点心是虞贵人身边的宫人做的,虞贵人为了讨好皇上,便自称是她做的。这一点,宫里的奴婢们都可以作证。”
一名宫女跪伏在地,一脸惊慌地说出了实情。
不是虞贵人亲手做的?
所以说,她就是无辜的了?
这怎么可能?
也是庆幸今天这点心是被她二人吃了,若是直接送到了御书房呢?
皇上的目光沉沉,无人敢猜测此时皇上的想法,“去看看。”
“是,皇上。”
两名御医先后到了桌前,拿银针一一试过,果然看到了银针变色。
很快,就有人再抱了两只小猫过来。
一只喂栗子糕,一只喂玫瑰饼。
吃栗子糕的那只小猫,不过几口之后,便倒地而亡了。
而另一喉,直到一个玫瑰饼快要吃完,这才气绝。
由此可见,栗子糕中的毒性,是比较重的。
“当时良妃吃的是哪一种?”
“回皇上,良妃娘娘先吃了几口栗子糕,后来又点了赵氏,让她尝尝那玫瑰饼的味道。赵氏不敢不从,吃了几口之后,又说了几句话,便毒发了。”
皇上的脸色,冷得可怕。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这点心,就是出自虞贵人的宫中,纵然不是她亲手做的又如何?
后宫之中,有不少人都知道皇上爱吃栗子糕,这下子可好了,人家在这里头下的毒,可是最重的。
可是皇上的心里头却很清楚,他对虞贵人说的是,自己喜欢吃玫瑰饼,因为她做的玫瑰饼味道更清甜。
事实上,皇上每次去虞贵人那里,也是只吃玫瑰饼的。
所以,这毒分明就是奔着自己来的。
玫瑰饼的毒性虽小,可若是吃一块儿,照样致命。
赵氏不就是很好的例子?
若非是因为她正好有了身孕,因为滑胎而解了大半儿的毒,这会儿,早就已没气了。
所以,真正替皇上挡了这一次的灾的人,是赵氏。
若是皇上用了玫瑰饼,只怕一时半刻,也不会毒发,事后再有一些茶水的入口,这事情,怕是就要弄个糊里糊涂了。
募地,皇上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儿发寒。
对方的目的就是要他死,至于能不能脱罪,压根儿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所以,只怕现在,有些人,也已经开不了口了。
“良妃是何时毒发的?”皇上再度开口。
“回皇上,是赵氏先作了,之后,四殿下便抱着赵氏到了这里,良妃娘娘当时也被吓到了,还冷言嘲讽了四殿下几句,暗指是四殿下自己不想要这个孩子,却将锅扣在了她头上。当时四殿下不曾回嘴,一门心思都在赵氏的身上,直到御医来了之后,良妃娘娘才发作的。”
皇上又看向了另外一名宫人,皇上记得,那个应该是在良妃宫中伺候的。
“你来说!”
“回皇上,他说的没错,当时的情形的确如此,那赵氏几乎是吃了一整块儿玫瑰饼,后来,她一发作,所有人便都被吓到了,四殿下当即便通知了御林军,将奴才们都给扣下了。因为之前赵氏还用了皇后娘娘赏下来的酸梅汤,所以,四殿下便差人去查了酸梅汤。”
还有半盏的酸梅汤,就在桌上搁着呢。
皇上看了一眼。
已经冷静下来的夜明慎回道,“回父皇,那半盏酸梅汤,还有良妃娘娘用过的茶,儿臣当时就都让人扣住,未曾让任何人动过。”
皇上点点头,一个眼神,御医再度上前。
“回皇上,这酸梅汤和茶水都没有问题。”
换言之,就是因为吃了这糕点,二人才会出事了。
皇上的手指微点了几下,“良妃是在御医来了之后,才发作的?”
“回皇上,正是。当时御医正在给赵氏看诊,便听得一声尖叫,然后就看到良妃娘娘的脸色苍白,嘴角边还有血迹。”
事情,似乎是已经很明朗了。
皇上清楚,以自己的体格,若是用了玫瑰饼的话,怕是发作的时间要比良妃还要再迟一些,对方完全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来销毁证据。
甚至是有更多的动作。
夜明谨从内殿里出来了,脸上尽是悲伤之色。
“父皇!”扑通一声跪在了皇上跟前,将脸埋在了他的膝上,“父皇,母妃没了!”
之后,便号陶大哭!
夜明慎看到了他可以在这里哭地这般肆意,心里头却是无比酸涩。
从小到大,他都不敢在皇上面前这般地随意过。
果然,还是不一样的。
夜明谨无心再看这父慈子孝的戏码,直接进了内殿。
“御医,赵氏如何了?”
“回殿下,目前毒还未全解,还得再用两次药,才能完全解了。”
夜明谨点点头,“那为何她还不醒?”
“殿下放心,因为刚刚小产,伤了身子,再加上毒素的侵蚀,怕是要再等一会儿。”
“辛苦了。”
“殿下折煞老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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