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嫣然如实将府上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即便不用添油加醋,只是陈述些许事实,也是足够让人火大了。
慕恒听完,一张脸阴沉如水,慕老夫人和宋氏等人都低头不语,也是有些心虚。
慕恒对宋氏的一双儿女没有半分兴趣,只是听说慕婉瑶是个冒牌货的女儿的时候,冷冷笑了一声,训斥了一通宋氏,责令一月闭门思过。
至于其他人,犯错了的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慕恒处理的果决,慕老夫人也不好一回来便在儿子面前表现得太过强势,也就没有别的异议,
长乐院死了人,委实晦气,慕恒也就没提着让慕流苏搬进去的话,左右圣上下旨重新修葺将军府,
慕恒准备重新挑两间院子给了慕流苏和慕嫣然。
午膳用过之后,念着慕恒一身疲倦,慕流苏便让他先去歇息。慕恒没同意,将慕流苏叫去了书房,俨然一副有要事相商的模样。
慕流苏看着慕恒脸上的迟疑之色,也算是知晓他是在担心她即将去东郊校尉营的事情。
“流苏……”慕恒看着自己的小女儿,一身紫竹叶白底中衣,外面笼着苍蓝色的短襟外衫,三千青丝由墨玉簪子高高挽起,长眉英气斜飞,衬着一双眸子宛若星子璀璨耀眼,无论如何瞧着,都是一个风度翩翩,丰神俊朗的少年郎,哪里能看出半分的女儿气,他不由感叹了两声,心中越发不是滋味,“是爹爹糊涂了,爹爹对不起你。”
慕流苏虽然只是个半途重生的,但是对慕恒的一颗慈父爱护之心也是看的清清楚楚,重生两年来,在边疆之地,也是承蒙了慕恒照顾,心中已然是认下了这个父亲。
瞧着慕恒神色不对,慕流苏不由露齿一笑,宽慰道:“爹爹何出此言,流苏虽为女儿身,但是喜欢的却是男儿生活,男子比女子活的随意自在,还能自小习得一生好武力,不会受人欺负,流苏有如此成就,对亏了爹爹愿意成全,爹爹不要自责,这是流苏的福气。”
慕恒看着慕流苏似乎当真对自己是个女儿身却无甚想法,心中却是无论如何也宽慰不下来。别人家的闺女,素来都是从小娇生惯养着长大,偏生她这个小女儿,却是因为他当时的一念之差,如今红妆成了男儿身,偏生他还将人带去了战场,若只是跟在他身边也就罢了。
他原本还想着边疆几年流苏安然长大后,便让她恢复将军府上小姐的身份,哪里想到竟然会因为自己当初负伤慕流苏亲自挂帅迎敌,如今成了个名动天下的少年将军,也不知晓如何能与元宗帝说的,弄的不好,那便是一个欺君大罪的过错。
慕恒想着,便觉得有些头疼,他抬头看看一眼慕流苏,也是有些沉重的道。
“流苏,暂时你也确实没法恢复女儿身的身份了,为父听说东郊校尉营的那群小子,都是些武功了不得的,你应付的时候,也是要小心些,至于你的亲事,改日我亲自进宫与陛下商议一番,若是可以,还是尽早退了的好,沈家不是个好惹的,也不知晓若是咋们将军府上主动退婚,他沈芝兰会不会对慕家有所发难。”
慕恒这才整理好了边疆之事,风尘仆仆的归京来了,如今不曾好些休息休息,却是如此一副大有忧虑的模样,显然也是被慕流苏和沈芝韵的事儿闹得里我会头疼。
想了想,慕流苏便出言宽慰道:“爹爹大可放心,你说的事儿我都知晓,东郊校尉营的人虽然武功感觉,但是您”儿子“的能力也不是盖的,爹爹大可放心便是。至于我与沈芝韵的亲事,流苏的那打算,爹爹不妨等着便是。”
这个女儿办事儿有手段哦和谋略,听着慕流苏如此说,慕恒这才放心了不少,想了想,却是忽而开口道:“流苏,你姐姐如今已经十八岁了,女子这般年纪,还待嫁闺中,委实也不太像样子,不若衬着你我二人都在府上,咋们替她张罗下亲事儿?或者说你牵着”
慕流苏原本还感慨慕恒这般操心朝中的势力一事儿,如今慕恒话音一转,便是关注起了慕嫣然的亲事儿,慕流苏也是有些唇角抽搐,这种亲事之类的事儿,慕恒不是应该和慕老夫人上商量吗,怎么会突然和他这个做“弟弟”得的提及家中姐姐的亲事儿。
慕流苏对于女子出嫁一事儿,无论前世今生委实都没有半分概念,她虽然身为女儿身,但是无论是在大燕的前生,还是在重生后的大楚,都是多穿男装的,素来也只信任靠谁不如靠自己的话,哪里会想到什么出家之类的事情?
慕恒反应过来的侍候,神色也是颇有些是古怪,不过慕嫣然确实已经十八岁,也的确是到了女子出嫁的时候,慕嫣然剩也没有如她这般因为隐瞒身份而无法成亲,想来也的确是时候该给慕嫣然物色成亲对象了。
不过这事儿她素来不擅长,也就只能交给慕恒自己来着手了,再加上,慕流苏似乎还没有瞧着慕嫣然对京中哪位公子哥死了心思的,毕竟是同龄人,又是自己的姐姐,慕流苏便帮着说了句:“爹爹,这件事儿,你还是同姐姐商量的好,毕竟是姐姐的终身大事,不需要太看重身份,好好选个姐姐欢喜就好”
慕恒听慕流苏如是说,显然是对于这两个女儿都是极为看中的,也就点点头道:“对,我慕家的女儿,自然不能委屈了自己。”
慕流苏沉默半晌,忽而还是决定开口问道:“爹爹,你可怪我将计就计毁了四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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