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手腕微微一动,手中长鞭刹那便极为流畅的缠绕回腰间,对着独孤洵笑着道了一声“承让了”便扭头看向了慕流苏的方向,笑容满面的开口道:“主子,青花不负所望,十胜!”
慕流苏看着小丫头难得这般欢喜,也是微微有些动容,青花本来不用这般辛苦,凭借她的功力,拖到第十招轻松取胜,显然是极为容易的事情,她分明是想赢得漂亮些许,才这般用尽全力的去让每一局都赢得漂亮,甚至方才还徒手捏住了断掉的剑刃。
慕流苏看着,便动了动身子,起身朝着青花行去,手中似乎是在把弄着什么东西,走到前面的时候,极为自然的拉过了青花的手,将手中的药膏极为温柔的涂抹在青花有一道清浅血痕的掌心。
整个校尉营目瞪口呆,看着慕流苏这么一个举动,下意识的便以为台上的那一对俊男美女有什么古怪关系,毕竟谁家的主子会对身边的一个奴婢这般宠爱。
现在不是应该乘胜追击说她们赢了,笑话一番校尉营么,怎么旁若无人的“秀恩爱”起来了。
更何况,那姑奶奶不过是掌心破了点皮罢了,何必这么紧张,完全没有必要。
那叫阿伦的人盯着台上的二人,也是瞪大了一双眸子,风中凌乱,这姑娘不是应该……
怎么会和英武将军这般亲密,那苏墨华公子那边怎么回事,先前苏公子分明说过有洛神鞭在身的人便是苏公子的未婚妻,也就是名正言顺的苏家少夫人才对呀,怎么苏家的少夫人会突然和英武将军扯到一起去了……
青花素来知晓自家主子看中手下之人,虽然她知晓主子是个女子,可是这般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三万人的面,青花也是委实有些不太好意思,耳尖绯红了些许,她轻声道:“主子,青花没事。”
这么一声声若蚊呐的声音,更是看的站台下的人下巴都快惊掉了,这青花前不久分明还是个虎虎生威的母老虎,这才多少时间,转眼就成了个柔弱似水的乖巧丫头了,未免变脸变得太快。
慕流苏自然没管台下人的心思,青花她的人,平白受了伤自然要心疼些许,何况姑娘家家的,若是留下了疤痕就不太好了。好在确实也只是小伤,有风岭特制的药,不会留下疤痕,也就放心的点点头,朝着站台上的椅子上转头看了一眼:“十局比试累了,先去歇着吧。”
青花乖觉的退后了一步,倒是没有坐上椅子,只是站在身后,静静的看着慕流苏。
独孤洵没有说话,这少年将军面容看着是个眉眼颇为英气,但是神色间的温文儒雅却是将这英气冲淡了三分,这么近距离的瞧着,除了面容太过耀眼宛若辉月,委实不像是个少年将军,反而像是一个贵公子。
“既然本将军这小丫头胜了十局,那就看你们颜繁之大人还出来与本将军一战与否,若是战,那便战,若是不战,你们也是时候唤本将军一声都尉了吧。”瞧着噤若寒蝉的校尉营,慕流苏丝毫没有怯场,迎着三万目光,笑着开口问道。
菘蓝神色也是一片凝重,看到现在,也算是明白这少年将军身边的这个丫鬟是压倒性的胜利,何止说的是十招定胜负,没一局都赢得迅速又漂亮,让人连半点刺儿都挑不出来。
如今能怎么办,一众人都有些面红耳赤,本来只认为来的是两个草包,如今一看,人家手底下的一个小丫头都能轻易制服了校尉营的十大高手。难不成当真还那般不要脸的再次要求,让颜繁之出手对付这么一个少年将军?
若青花真的只是拖着十招侥幸获胜也就罢了,这分明碾压的胜利,谁都瞧出来东郊校尉营不敌,若是再说颜繁之胜了才算胜了的这话,搁谁都有些说不出口。
说实在的,今日东郊校尉营以十战一全军覆没已经足够丢脸了,即便不是慕流苏亲自出手,可是身边能教养出这么一个乖巧又厉害,心甘情愿为之战斗的丫头,那也是人家的本事。
换句话说,就是慕流苏有那个资格坐上他们东郊校尉营的资格。青花这一战,让人输得心服口服。
菘蓝看着站台之下,神色也是有些凉薄,此时此刻,这些校尉营的人都已经有了动摇之心。不过是因为这件事颜繁之不知晓,所以才下意识的没有开口。他也不曾想到慕流苏身边的丫头竟然能够如此骁勇善战,一介女子,以一挑十大获全胜,委实让人输得心服口服。
然而输了是一回事,他恼的却是慕流苏,这比试是慕流苏这个少年将军提出来的,他以为是欲擒故纵的把戏,还以为能够将计就计,哪里知晓这就是一个激将法,为的就是让他跳进坑里罢了。
素来都是他算计人,如今自己却栽进了别人算计的坑里,菘蓝面色更是沉了些许。
掉进了坑里,闯下了这等祸事儿,平白给了对方一个立威的机会,偏生颜繁之还未回来,他如今便是有意想要开口,也不知道说何。
说不比了,有些人可能以为他是东郊校尉营的叛徒,将都尉位置拱手让给了慕流苏,但是若是说接着比一场,那些被青花折服的人又觉得他输不起。
头一次被人陷入两难的境地,这少年将军倒是下了一手好棋,毫不费力便让手下人代替自己立了威,便是营中这与青花交过手的十大高手估摸着也是对青花那个丫头颇为钦佩,更是一来就把他这个校尉营中颇有话语权的人逼迫到了两难境地。
这个慕流苏,可当真是厉害得紧。
慕流苏瞧着这三万哑巴,再看了一眼气的面色冷凝的菘蓝,唇角有了些许弧度,心中却是难得的一阵惬意,她的青花废了这么大的力气,手都酸了,怎可能这么容易就便宜了这群人,总归是要讨点利息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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