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若是只见着落红之布上没有落红,便将她视为不贞之人,那她这个东宫太子妃的名号,可未便是彻底的名誉扫地了。
想到这里,慕嫣然的面容之上,也是呈现出一抹惨白之色。
可是事到如今,仍旧也是没有分毫别的办法了,她仍旧只能是楚楚可怜的看着楚清越,试图能够劝动他分毫:“太子殿下,妾身方才所说之话,的确是全无半分虚假之言呀,妾身的确是因为爱慕殿下你,所以才会想出如此法子,殿下……”
“说够了吗?还想演戏?”楚清越冷冷的看着慕嫣然,唇角勾着一抹嘲讽的笑意,本就透着几分冷酷的面容之上,更是染了几分森寒之意。
“不过只是贪图一个东宫太子妃的荣誉权势罢了,何必说的如此高洁模样,你说的对,你毕竟还是流苏的姐姐,所以本宫的确是可以看在流苏的份儿上,让你暂时呆在这东宫太子妃的位置之上,好好享受你的荣宠,也算是满足了慕二小姐你的虚荣之心了。”
“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听着楚清越张口闭口便将他说成了一个贪慕荣华之人,慕嫣然心中也是极为恼怒,她将军府上虽然的确是不如东宫尊贵至极,可是有慕恒这个超一品的骠骑大将军作为爹爹,又有一个颇受皇上信宠的流苏这个朝中新秀。
所以说将军府上什么荣华财富没有,她又为何非要贪恋一个东宫之位的繁华呢?若是当真是要说出她心中所图,那么除了她的确是是心中倾慕楚清越之外。无非也是觉得她是这整个大楚帝都之中,最为适合坐上这东宫太子妃的位置的女子罢了。
毕竟凭着将军府上的门第,如今朝廷之中,除了尊贵至极的皇子之外,又有何人能够配得上她这位将军府上唯一的嫡女呢?
与其说是她心中的确极为看重东宫太子妃的诠释,还不如说是她慕嫣然的确是大楚帝都之中最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呢。
想到这里,慕嫣然心中也是一阵恼羞成怒,看着楚清越分外恼怒道:“殿下此话说的未免太过伤人了一些,妾身本就是一心爱慕于殿下,所以才会想要让殿下也对妾身倾心以待,况且当初亲自向皇上请求圣旨替我们二人赐婚的人,分明太子殿下你吧,竟然是殿下亲自求娶妾身,妾身又如何便是一个品行败坏之人了?!”
然而越是看着慕嫣然这般隐约有些歇斯底里的咆哮,楚清越心中越是一阵厌恶。
“你这般恼羞成怒起来的样子,本宫实在是没有兴趣观看,至于本殿下向父皇求娶情你的事情,也无非只是将你当成流苏罢了,而慕二小姐分明是知晓这件事情的,却是并不曾告知本宫,而是选择用如此方式嫁到东宫之中来,可见你的确是个心思沉重之人。”
“而本宫方才也已经说了,看在流苏的份上,你可以暂时呆在这东宫太子妃的位置之上,至于日后如何,那便是本宫的事情,与你无关了。”
慕嫣然听着楚清越的话,总算也是听明白了那一句暂时呆在这东宫太子妃的位置之上的话的意思了,看楚清越这样子,难不成这东宫太子妃的位子,她还不能久坐不成?
慕嫣然想到这里,面容之上也是涌上几分慌乱之色:“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妾身既然已经嫁入东宫之中,那便必然是东宫太子妃无疑了,难不成殿下你……”
直接看着慕嫣然面容之上的慌乱神色,眼中却是没有半分动容,满满的都是森凉冷意。
“慕二小姐,这太子妃的位置,本就不该属于你,是你妄图鸠占鹊巢才导致了如此结果,如今能够让你享受些许时日,已经算是对你莫大的恩宠了。倘若你再这般不知好歹,或者说是再敢在本宫面前多说一句多余的话,那本宫便是提前给你一封休书可好?”
慕嫣然本来还试图再与楚清越争辩些许,随曾想到,楚清越竟然直接是将休书一事儿都给说了出来,她顿时面颊一白,差点晕厥过去。
当初慕嫣然得知自己与楚清越被元宗帝圣旨赐婚的时候,心中本来还是满怀欢喜的,甚至是日日夜夜都是在期盼着她嫁入东宫之日的这一天。
可是等到她嫁入东宫之日的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慕嫣然却是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会遭遇如此情况?!
这东宫太子妃的位置,慕嫣然本来她可以稳坐无疑,谁曾想到楚清越如今却是在他们大喜之日,便告诉了她早晚都会拿到休书?
一时之间,慕嫣然也是整个人都彻底瘫软在了地上,甚至是整个人都已经再无半分反应之力了。方才还生气勃勃带着几分羞恼的面容,也是一刹便褪尽了血色,就连那一双原本还含着些许清泪,雾气朦胧颇有几分楚楚可怜之意的杏眸,也是全然化为了空洞之色。
楚清越见着慕嫣然如此的颓废绝望的样子,却是再也懒得瞧慕嫣然一眼,径直打开了房门,直直行了出去,那他这位新婚之夜的妻子,果断而又决然的扔在了身后。
……
“殿下,你这是怎么了?”那近侍因为知晓今夜的事情牵涉甚广,也是一直担心自家太子会因为这件事情情绪失控,所以也是一直分外老实的待在宫门之外,寸步不离的守在外面。
如今见楚清越如此面容森寒的从房屋之中行了出来,那近侍心中也是隐约能够盘出什么东西了。
毕竟依着太子殿下的习性,假如是嫣然小姐并不知晓这件事情,误打误撞的嫁入到这东宫之中来了,太子殿下必然也不会有分毫为难,现在还会想办法好生补偿嫣然小姐。
可若是这位木慕二小姐分明是知晓当年这件事情的,却是一直隐瞒不报,甚至还去冒领了当初的镇北将军救下太子殿下的功劳的话,只怕太子殿下对这位慕家二小姐的印象必然是会差到极点了。
其实别说是太子殿下了,便是他一个区区近侍,其实心中也是觉得极为不爽来着,毕竟当初那人救下了太子殿下之后,可是被太子殿下心心念念了多年的啊,这样一个重要至极的人物,太子殿下又岂能容忍任何人去冒充呢?
可如今看这样子,似乎就会木慕家的嫣然小姐,当真是已经去试图想要冒领人家的功劳了,否则若非如此,太子殿下又怎么会生了如此大的怒气呢?
想到这里,近侍心中也是一阵唏嘘,原本以为慕嫣然这般贤淑温婉的人物,是个极为知书达理之人,是断然不会做出如此让人厌恶的事情来的。
可是到底还是人不可貌相啊,就连近侍也没有想到,这位在外美名远扬的慕家小姐,竟然会在与太子殿下的大喜之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暂且不说当初的镇北将军为何会身穿裙装出现在花灯长街之上,便是单单去说这位慕家小姐,冒领人家功劳未免也太过可耻了一些吧,况且镇北将军可是他慕嫣然的亲弟弟啊,这位慕家小姐竟然是已经无耻到连自家弟弟的功劳都要去抢的地步了?
近侍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可思议,然而看着楚清越如今怒气凌人的样子,他却是知晓自己绝对是没有猜想错的。
屋里那位刚刚才成为了太子妃的嫣然小姐,必然是做出了他方才所说的那般分外可耻的事情,所以才会惹得太子殿下对她这般厌恶至极的。要说这位慕二小姐也真是的,好生做自己的太子妃难道不好吗?
至少太子殿下因为一些事情错娶了她,必然会被必然会对其愧疚有之,好生补偿的,可如今她竟然是如此胆大包天的胆感欺瞒太子殿下,甚至还妄图冒充当初救大太子的人,平时惹出如此大的事情来,也可谓算得上是咎由自取了。
楚清越从房门之中行出来的时候,倒是没怎么去顾及近侍那着急关心的模样,面容之上仍旧是是透着宛若冰山一般,寒凉至极的冷沉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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