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牛十分尴尬的对着武松拱拱手,却马上走到王婆身边,低声说道:“干娘,这天气干燥,何须喊破喉咙。”
“王都头,老娘一直有一事想向你请教,只是找不着人。”王婆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反倒是王二牛站在她身前。
武松更是奇怪,这从古到今,只有民怕官,哪有官怕民的,况且她是一介商户,更得要依靠官兵,这王婆的身份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干娘请讲。”王二牛四周张望,担心有其他人把他的事情听去了,马强十分的识趣,借口说要解手,往里屋走去,武松索性装成一副痴呆样,反正就是要坐在那里听个明白。
“我听人说,这小梅左边大腿和右边大腿根处各有一个胎记,合起来就是一个蝴蝶,张开就是蝴蝶飞舞,两旁是翅膀,中间是嘿嘿,就不知道是真是假?”
卧槽!竟有如此奇事,武松低头忍着笑,竖起耳朵听着。
“干娘取笑了,我怎么知道!”王二牛羞得满脸通红。
“你不知道?这世上也只有你一个男人最清楚。”王婆转头看着武松:“武都头,我给你说个事,当日王都头看中了小梅,就天天过来,干娘前,干娘后的,说自己家里的老婆如何这般,又说得不到小梅就那般如何,我就是心软,替他去说成了这事,他也答应给一条金条我,买副棺材,放在家里,好安心,现在估计小梅那粉蝴蝶已经从娇嫩欲滴,变成了暗哑无光,可这王都头也从此消失在紫石街上了。”
武松知道王二牛并非吝啬之人,昨天才从西门庆那里要了一条金条,怎么就不舍得拿出来呢,哦,明白了,他家有只河东狮,知道他要迎娶小梅,把经济封锁得更严重了,好,我就让他继续尴尬,最后才出手帮他,令他对我再欠一个人情,到时候狮子楼收纳天下好汉的事情,他就不能推搪了。
“这是好事啊。”武松是站着说话不腰痛,大讲风凉话:“王都头风流不羁,怜香惜玉,王干娘牵桥引线,成就美事,你也可以得到寿木,皆大欢喜。”
“欢喜是欢喜,却只是王都头一人欢喜,我这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人却是凄凉,不要说寿木,连一块木板也没看到。”王婆的声音越说越尖锐,吓得王二牛连连作揖,求她小声点,王婆叹了一口气:“现在做人难啊,记得当年我替高太尉做这种事,他都是言出必行的,阳谷县的两任知县相公,也常称赞老身是乐于助人。”
卧槽!真相了,原来这王婆曾经为道君皇帝身边的红人高俅做过吟媒,而上任和这任知县相公的相好也是她提供的,看来这货做的都是高级生意,认识的都是达官贵人,要撂倒她,需要从长计议。
“王干娘这是什么话!”武松故意朗声说道:“王大哥只是事务繁忙,没有经过紫石街而已,他也多次拜托我把金条拿过来,只是我这人记性不好,经常忘记了。”
王二牛看着武松十分感激,他干笑道:“可不是嘛,武兄弟可以为我作证,不过今天过来匆忙,也没带银子,下次一定补上!”
“这也不要紧啊,我跟你回去拿就可以。”王婆不依不饶。
“这样也好,免得忘记了。”武松煽风点火,王二牛心中叫苦,武兄弟,你刚才何等精明,现在突然就变得那么笨呢,不过也难怪,他怎么知道我的钱都给那婆娘没收了,这可怎么办。
“这个,这个,我今天还有公事,不如下午我再过来,可好?”
“下午?恐怕下午王都头连县衙都不回,告假三个月了,要么我跟二娘要去。”
王二牛急得从桌底重重踢了武松一脚,两个眼睛就像坏了的交通灯,不断闪烁,武松就是等这个机会,连忙哈哈一笑道:“干娘,知县相公的确是让王大哥过来找我有公事要办,这样吧,那金条就由我给你!”
“有武都头承担了,我便放心。”王婆听了武松肯负担这笔费用,立刻笑眯眯的站起来:“我先去给你做姜茶,那金条你慢慢给我不迟,三五天也没问题。”
王二牛感激的握着武松的手道:“兄弟,你可为我解围了,你不知道,这半年我躲这泼妇躲得多惨,她经常在县衙门口等我,害得我不敢出县衙,又在小梅那等,我也不敢去小梅处,你别说,就因为那样,小梅身上有什么胎记,我还真不记得了,已经五六月没闻过她身上的香味了。”
“大哥为何如此凄惨?不过是一条金条,算得了什么!”
“都给家中的婆娘守住,自从相公为我定下了跟小梅的亲事后,更是要命,我现在是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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