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头吓得几乎晕倒,人为财死,这成千上万的百姓如潮水般涌过来,争抢金银,五百兵士如何抵挡。
“高太尉素来严厉,若然陈松趁乱逃逸,我是必死无疑,这些人死总好过我死,杀一儆百!”
他心意已决,高声喊道:“城楼上弓箭手听令,有人胆敢靠近城楼五十步,格杀勿论!”
“诺!”弓箭手大声应和。
武松听了大怒,举起长棍要过来击杀王教头,看得他全身发抖,瑟瑟缩缩,不禁笑骂道:“杀这等鸟贼,辱没了英雄的双手!”
“直娘贼!今日老爷是来当财神的!好心奉劝一句,庙会之期,皇上斋戒,你却杀人,看来你是有九条命了!”
咯噔!王教头吓得几乎倒地:“不错,陈松那厮说得对,皇上刚颁下命令不久,以武德治国,这三日又开坛祈求上苍,我若杀人,罪名可诛杀九族!”
“城楼上的弓箭手听令,不准射杀百姓!”
城楼上的弓箭手没有回应,大家都低估:“下面的除了你带来的兵士,就是百姓,不杀百姓难道杀兵士么?”
“你说该如何是好?”王教头拉着西门的守城军官惶恐道:“放陈松离开,咱俩必死无疑,射杀百姓,也是死罪!”
“王教头,莫怕,在城楼仓库中有刺栏!”军官低声说道。
王教头大喜:“我怎么忘记了还有这东西,高太尉果然是神人啊!”
“传令下去,立刻搬刺栏出来,阻止刁民!”
“诺!”
刺栏,就是用木头做成的长形架子,架子一头放满了荆棘,另一头连着一条两丈长的杉木。
高俅是负责东京城治安的最高官员,当下天下大乱,多有百姓造反,为防止东京城内有作乱的百姓,他专门请来木匠,做了刺栏。
使用的时候很简单,把布满荆棘的一面向着作乱的百姓,另一面由五名兵士推着杉木,便是有几百人冲击,也难以冲破一个刺栏。
很快,兵士们在城楼前五十步处,一字排开,布满了刺栏,守城军官一声令下,城楼上箭如雨下,弓箭都落在刺栏之前。
“大家听好了,你们要捡金银,大可在刺栏之外,凡是靠近刺栏处,中箭身亡的,各安天命,管家概不负责!”
百姓们来到之前,便看到刺栏前的箭雨,虽然金银诱人,可性命更重要,反正刺栏前也有金银,大伙便在外围争抢,不敢越雷池半步。
“都头,如之奈何?”苏全跑到武松身前问道。
武松摇头道:“没办法!”
“都头,我看那厮虚张声势,林教头也说了,他是不敢射杀百姓的,不如让小人鼓动大伙,冲击刺栏!”
“使不得,万一真有人员伤亡,不要说会被江湖好汉唾骂,自己良心也过不去,哎,生死有命,咱们倒回去吧!”
“去哪里?”
“去哪里?”武松稍一沉吟,昂然道:“哼!既然高俅想咱们死,咱们便前往太尉府,一路打将进去,能杀高俅或者高衙内最好,就算不能,杀他高府几十人,也是好的!”
“对!就算是杀一人,便算不亏,杀两人,就是赚了!”苏全昂然道。
武松跟苏全没入人群中,径直往太尉府走去,经过酒馆,也不等武松吩咐,苏全用朴刀将大门敲开,吓得东主跪下大喊:“好汉饶命,柜台里的金银尽管拿去。”
“呸,你当老爷是盗贼么!老爷是来买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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