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杨志较量三十个回合,武松心中明白,他拳脚上的功夫跟林冲可谓不相上下,要跟自己或者鲁达比较,还是差了一筹。
饶是如此,在孟州府估计也是无人能敌,况且他手上还有一柄宝刀,老太君和潘金莲安全得很,武松可以施施然的去牢城营安平寨。
他心中没了后顾之忧,思想也清晰了,并不急于救李逵,他是都头,知道官府杀人的勾当都是在晚上进行,虽然方才那两人说要回去处理李逵,估计也是先打他杀威棒,或者令他受点皮肉之苦。
武松倒是乐意那样,李逵杀气太重,让他受点苦也是好的,李逵人不坏,只是脾气不好,天生好杀,这是双刃刀,若然在对敌的时候,把他当做先锋,那是很好的,若然是在寻常地方,他性子起了,便是一个恶魔了。
武松也无意消去李逵的性子,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是不能改变的,改变了便不是李逵,况且在民间有一种说发,一个凶猛的人,突然间变得和善,便是离死期不远了,这也不是武松愿意看到的。
武松按照寻常的步履走向牢城营,安平寨,并没有为此加紧了脚步,经过这几天烦事的困扰,今日他倒是可以轻轻松松的想着自己的事情。
林冲做了八十万禁军的管军,高衙内和陆谦都死了,那火烧草料场和逼上梁山的事情可以说不复存在。
鲁达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当和尚,也没有三拳打死镇关西,他的发展会如何?
杨志的家传宝刀没有变卖,自然也没有杀人了,更不会有后来给抢了生辰纲的事情,没有抢劫生辰纲,天王晁盖等七人又如何上梁山呢。
武松的脑子一直在想着这些事情,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梁山是一定要上的,不然他穿越来这里干嘛,小萌不是说过,让他另外拥立一个梁山之主吗?
按照这个猜测,梁山一百零八个好汉还是有的,宋江仍旧是梁山之主,若非如此,哪里要他去撂倒呢。
这些都不是重点,他也毫不介意,反正他此刻跟武松是融合得非常好,几乎把田小七的身份忘记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有了苦恼,这是他一直以来的苦恼。
他知道自己跟潘金莲是不能分开,可当时穿越的时候,小萌给了他一个技能就是可以穿梭到五个梁山好汉身上,现在他真的不愿意离开武松,这事情本来是可以问小萌的,可小萌已经发话了,要不是想穿梭的时候,便不要找她出来。
“嘿!不想了!”武松用力的摇摇头,这些事情太过困扰,男人大丈夫,为人处世,便应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事情发生了再算吧!
“哈哈!”武松想到这里,不禁心中开阔,正要大笑一场,笑声却戛然而止,在他面前出现了岔道,他没来过牢城营安平寨,只是在别人的指点下前来,可是别人都说只要沿着这个方向走便是,没有说会有一条岔道。
武松左右四顾,想找个行人来询问,这倒是为难了,这里是通往牢城营的道路,哪会像孟州道一样,有如此多的来往客人。
“好了!”武松喝了一声彩,原来在东边道路上有一棵槐树,树下坐了两条汉子。
武松立刻走到树下,躬身道:“二位大哥,有礼了,小人想问一下牢城营安平寨如何走去。”
此刻已经挨近正午,虽说夏天未到,可阳光还是很猛烈,武松便是光了上身赶路,两人看了也不奇怪,微微打量了武松一下,问道:“汉子,你是去找管营办事还是去看望囚徒?”
武松一看两人的脸,心中高兴,这两人脸上都有金印,金印就是囚徒充军前在脸上刻的字,无非是写上名字,要充军到什么地方,防止囚徒逃跑。
杨志宁愿不要功名逃逸,也不愿充军便是这个原因,在脸上刺上金印是一辈子的事情,他是五候杨令公的孙子,杨家将声名极响,威震宋辽,三代忠良,百姓都是交口称赞,他是不愿意令祖上蒙羞。
既然他们是囚徒,自然是知道牢城营安平寨的正确方向了,武松立刻说道:“小人是要去找人的。”
“幸亏你问对人了,安平寨分为东寨和西寨,东寨是管营相公住的地方,也是点视厅,西寨才是囚徒住的地方,这条路是赶往东寨的,你应当走另外一条路。”
武松听了,心中庆幸,虽然并不急着要赶到安平寨,可是早一点到达总是好的,摸错了地方,也是十分的令人气恼。
他从昨天到今天都没喝过水也没吃过东西,肚子正打鼓,看得两名囚徒身上带了酒壶,便道:“二位大哥,小人口渴得要紧,可否给几口酒水小人解渴?”
“这没什么,你拿去喝吧。”一人解下酒壶递给武松,还递给他两个馒头,“汉子,此刻太阳毒辣,坐下来凉快一下,再赶路不迟,这里到安平寨不远,况且中午去也没好处。”
武松十分高兴,接过酒壶和馒头,坐下树荫下,喝了两口酒,把馒头吞下,又把余下的酒都喝了,酒不是好酒,可此刻武松喝下去比琼浆玉液还好。
“两位大哥,你们说中午到安平寨没好处,是怎么一个说法?”
“汉子,你看看我们在做什么?”一名囚徒往身前一指。
在他身前用湿泥土做了三支香,还放了两个馒头在那里,看架势是在拜祭。
“两位大哥是要拜祭什么?是树神么?”
武松这句话并非是开玩笑,无论在宋代还是在现代,许多人都认为树木是有灵性的,一旦某一棵树被认为有灵性,便香火不断,现在最出名的便是许愿树了。
“不是的,我们是等午时过后拜祭安平寨死去的人。”
一名囚徒说着,另外一名囚徒拉一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还说太多。
武松一向不多事,可这次自己要到牢城营安平寨,他们又说得十分诡秘,不了解不行。
他再次行礼道:“二位大哥,小人是要到安平寨的,若然有什么冲撞了便不好,请二位明言。”
两人均想:“他说的话也没错,要是胡乱到了安平寨,给恶鬼害了也是不好。”
“嗯,汉子,看你长得雄伟,不是歹人,便跟你说一下吧,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大伙都知道,只是在牢城营里面不能说而已。”
武松听他说得严峻,便留心听起来。
“牢城营中,偶尔也会死人,有一些是病死的,有一些是死的不明不白的,也说是病死,这个便不明言了”
武松自然知道,死的不明白就是给人害死的,他也不说话,继续听便是。
“那些死得不明不白的,有些是在半夜里,有些是在午时,一般长得凶恶的都会死在午时,意思是让午时的阳气将怨气消去,不要留在安平寨害人。”
咯噔!武松心中一怔,要说长得凶恶,非李逵莫属了,他更加认真的听着。
“今日午时,便有一人死去,我们跟他相识不久,可也一起喝过酒,吃过肉,便在这里拜祭一下。”
武松听了十分奇怪:“二位大哥,拜祭先人,一般是在他死去的地方拜祭,因何会到这里,莫非他会死在此处?”
“汉子,你有所不知,他自然是死在安平寨,只是我们受了大伙之托,要到孟州道,送些银子给他家人,走到此处,想着也将到午时了,他为人不差,只是脾气不好,便想着在这里遥祭一下”
武松听了十分感慨:“孟州府果然是英雄地,便是囚徒也如此的仗义,不单只为死去的人拜祭,还为他家人送去银两。”
“二位大哥,十分仗义,能顾及到那人的家眷,实在令人佩服,请受小人一拜。”武松立刻起来躬身行礼。
“汉子,你这一礼我们是受之有愧!”两人急忙还礼,:“我们是最低贱的囚徒,哪有许多银子,怎么能够去救济人呢,这些银子是他自己的。”
“原来是他留了银子,让你们送回给家人,这也算是仗义。”
“也不是这样,这银子不是他要求大伙送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死。”
武松越听越奇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随即想到了,说道:“定然是他包袱里有些银子,大伙知道他要死了,便将里面的银子送回给他家人。”
“汉子,你也不必猜度了,你越是猜度,越是认为我们是仗义的人,我们是受之有愧,便对你明言吧,这叫死人贺礼!”
“死人怎么送贺礼?”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