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小烟十分的护主,潘金莲是她家小姐的恩人,自然也是她主人了,看到全叔讽刺的神态,不禁怒了。
“大伯,夫人可是真心真意派奴婢来看望晴儿姑娘的,她心里十分担心,若非脚上有伤,定然自己来了!”
“哎呀,小姑娘,你让夫人千万不要来,最好一辈子也不要来快活林!”
“喂!老头儿!你怎么那样不懂得道理,夫人一片好心,你却是冷嘲热讽,此刻还什么咬吕洞宾!”小烟气不过来,撅着小嘴,便骂了出来。
“你说我狗咬吕洞宾?”全叔微微一愕。
小烟连忙说道:“我可没说你是狗,我只说什么咬吕洞宾,你爱把什么比作什么,我可不能替你作主!”
“呸!你这小丫头,还真是牙尖嘴利!”全叔笑骂道:“我对夫人是十分敬重,方才神色有些不恭敬,也不是对武夫人,反正让她不来这里,也是为她好,你回去跟夫人说,晴儿好得很,除非是天上行雷,才有机会令她受损!”
小烟看全叔神情,并非作假,听他言语之中,似乎对晴儿十分不屑,他最后那句,便像是说晴儿为人歹毒,小心遭雷劈,不过都是她自己猜想的,不能作准。
“大伯,你能说明白一点么?”小烟问道。
“丫头,我看你说话灵巧,为人定然是精细的,有些话我也不能说太直白,总之,你让夫人以后不要来快活林就对了,对她没好处”
“哎呦,全叔,你让谁不要来快活林了?”
小烟还没来得及细问,只见一位丫环打扮的少女从快活林出来,样子倒是十分俊秀,年纪跟自己相若。
全叔一看,急忙道:“呵呵,是晴儿姑娘,没有,我是让这小丫头不要再来快活林找我!”
“她便是晴儿了。”小烟仔细的端详一阵,心中鄙夷道:“方才一看之下,长得还俊秀,可就是不耐看,此刻看多一眼,不要说她比不上小姐跟夫人,便是我”
小烟对晴儿本来就有点不满,因为她还受了潘金莲责骂,方才听了全叔说的话,对她更加是不屑,其实晴儿的样子还是长得十分水灵。
“全叔,那么大一个闺女为何要赶她回家,是你将她许配给老头还是卖给了青楼,她心里不舒服,逃出来了?”
小烟听她说得刻薄,忍不住回敬道:“你才是嫁给老头”
“住嘴!”全叔背对着晴儿,给小烟眨眨眼睛,小烟会意了,便把话儿都咽进肚子里,可神情还是十分不满。
“嘿,全叔,你女儿嘴上还倔强得很!”
“晴儿姑娘,她不是我女儿,只是个穷亲戚,要来问我借银子,我哪里有银子借给她,就让她以后不要来了。”
“全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快活林给你月钱不够么?你是心里面对小姐不满了?”
“呵呵,晴儿姑娘这是哪里的话。”全叔赔笑道。
“全叔,我要到都鉴府找小姐,你好好的看着快活林,不要胡乱的把快活林的食物招呼外人啊!”晴儿说完,瞪了小烟一眼,便往孟州道上走去。
她走了一阵,心中奇道:“这小丫头怎么看着眼熟,什么时候看到过?”
其实那天她从孟州府回来,已经看到过小烟一次,不过那时候,她跟云雀儿急着要进房间做那事儿,哪里有多留意其他人。
她此刻也是没有多想,她从野猪林回来,一心以为云雀儿已经跟武松成了好事,想到武松那小山似的身形,还有对自己的温柔,不禁心急如焚。
回来后才知道云雀儿竟然到了都鉴府,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也想要前往了。
当晚,云雀儿看得武松进了老太君房间,她是跑惯江湖的人,也十分懂得“执生”之道,恐怕武松在老太君的怂恿下要杀了她,立即逃回房间,胡乱的穿了衣服,便往孟州府跑去。
半路里,看到有十余人迎面走来,带头的便是蒋门神了,她是戏子出身,那眼泪是要来便来的,立刻哭倒在蒋门神怀里。
直把蒋门神的心哭得融化掉,他看着云雀儿披头散发,满头都是水迹,衣衫十分凌乱,不禁心急道:“夫人,有人欺负你了?”
“武松!是武松那厮!”云雀儿哭道:“奴家正在房间洗澡,武松喝了酒,便用力的踢门,吓得奴家赶紧穿了衣服,衣服方穿好,他便闯了进来。”
“奴家骂道,你是李逵的兄弟,奴家是蒋忠的妻子,便也是你嫂子了,常言道叔嫂不通言,此刻你竟然趁了奴家的丈夫和李逵不在闯进闺房,意欲何为!”
“那厮淫笑道,说一直留意奴家的身段,嘿,然后说出来的话,奴家也是觉得羞耻!”
“哇!武松那厮竟然敢辱我蒋门神的女人,夫人,他倒是说了什么?”蒋门神大怒。
“他说这几天看得奴家走路似乎有些异样,一定是怀孕了,还说怀孕的女人胸脯都会涨大,他要来摸一摸,检查一下!嘿”云雀儿又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大伙跟我回去,将武松那厮乱刀砍死,夫人,你也一同回去,对一对质!”
云雀儿听了,心中一怔:“呸,你蒋忠算什么,不要说你这十来个人不是武松的手脚,便是再多几十人,也不是他对手,你要死是你的事,不要连累了老娘。”
“相公,你为奴家做主自然是好的,可是那天武松刚来的时候,奴家便觉得他的眼神十分猥亵,总是往奴家胸前盯来,便让李逵不要收留他。”
“谁知道李逵说他十分本事,相公是一定喜爱的,那武松还真是力大,立刻把快活林的两口大酒缸举起来,往空中一扔,竟然扔起来有七八丈,接住的时候,轻松得像在玩皮球,当时快活林的伙计和客人都看到了。”
“相公,若然你也有此神力,便跟他斗上一斗,替奴家出了这口恶气,若然是稍有不如,奴家是宁愿自己受辱,也不愿相公有什么损伤。”
蒋门神心中一怔:“那酒缸净重有三百斤,我吩咐伙计,每天保证里面有半缸以上的酒,便是只有半缸酒,也有五百斤,举起一个,我也是可以,但也要运气鼓劲,他一下子能举起两个,我没有那气力!”
蒋门神看看自己的十来个弟子,全部都是低着头,他心中了了,知道他们都害怕了,于是搂着云雀儿道:“要打那武松,为夫是卓卓有余,不过快活林是咱们的家计,不能砸了,我们便暂时放过他,先回都鉴府,想办法将那厮引出来,再打他!”
“师娘,师父所言极是,对付那厮,不用师父出马,便是我们几个徒弟也是可以的,只是快活林不单是师父的家计,也是都鉴大人重视的,砸了恐防不好,还是从长计议。”
伙计们纷纷说着,云雀儿心中冷笑:“就你们这十余人,恐怕武松便是一个指头都能将你们撂倒!”
想到武松如此神勇,她心中恨恨的,不禁咬牙切齿,心中想道:“武松便如天神一般,老娘得不到,潘金莲也别想得到,老娘要将他毁了,大家都没有最好!”
蒋门神便带了众人回到都鉴府,安排好云雀儿之后,他立刻去拜见张都鉴。
“蒋兄,你徒弟来报说武松到了快活林,你不是说立刻回去,好好招待他一番,让他对你信任,然后再想办法令他遭罪,为何此刻又回来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