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这里卤牛肉要配上阳春面才滋味。”小二赔笑道。
“小二,日后这位薛观察和康节级来这里,你千万不要上阳春面,他们都是好赌之人,吃什么阳春面!”
“呵呵,小人知道!”
小二连忙去切熟牛肉,这里说的阳春面不是现代的上海阳春面,说白了就是斋面,什么都没有,就一碗面条,什么油水都没有,赌徒看到了,自然是不高兴。
“都头,今日可以吃阳春面,不赌了!”
“为何?”武松倒是奇怪了。
啪!
叶孔目从怀里拿出一封公文,放在桌面上,薛霸喜得连连道谢,他拿着公文,扬了扬,笑道:“今日我要去送公文,估计要十天才能来回,戒赌十天!”
武松一看两人的神情,便猜到了,一定是薛霸要出差,可这人大咧,竟然把公文遗漏了,倒是心细的叶孔目替他拿了出来。
事实也是如此,薛霸呵呵的笑着:“不知为何,世间的赌博方式有千万种,我每一种都记得玩法,可是公事上的东西,经常丢三落四,幸亏有叶孔目代为照顾,要是回衙门去领公文,给龚大人知道了,定然臭骂一顿!”
叶孔目也没有说话,只是摇头苦笑,他是习惯了替薛霸收拾这点纰漏,并非说他跟薛霸关系很好,只是他跟康节级关系最好,偏偏康节级跟这人同是赌友,他虽然不喜欢薛霸的为人,可也看在康节级脸面上,能补救的尽量替他补救。
“嘿!叶孔目!”薛霸突然双眼发光,神情十分猥琐,窃窃的笑着,“我知道公文漏了,一定是你替我拿了,便径直到你家,我的乖乖,你家里的小丫头本来就漂亮,可今天又来了一位小丫头,嘿,两人站在一起,怎么说呢,怎说呢”
薛霸挠挠头,一拍桌面,手上一指,说道:“不错,如果说你家的小丫头是阳春面,方才看到的那小丫头就是赌坊里面的骰宝!”
噗!
武松一口酒几乎喷了出来,要是薛霸把小烟跟那千金小姐用阳春面和卤牛肉相比,武松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稀奇的,这人本来就没文化,可是他竟然把阳春面跟骰宝相比,这两样东西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啪!
武松突然心中雪亮,不禁赞叹道:“薛兄,你这个比喻好啊,人饿的时候吃一碗阳春面便十分满足,阳春面淡雅,形容小烟,确实适合,可是对你老兄来说,饭可以不吃,水可以不喝,老婆可以不讨,可钱不能不赌,你把那女子比作骰宝,可见她真是有,有那回头一笑百媚生的姿色,这个比喻好,方才叶孔目说了老半天,我还是想像不到那女子有多美,经过你一说,立刻知道了!”
叶孔目听了一脸尴尬,不过很快就释然了,自己本来就不是伶牙俐齿的人,形容女人更加是没有经验,薛霸话语虽然粗鄙,可也没有多少亵渎那小姐,他也不介意了。
可还是忍不住说道:“都头,你用回头一笑百媚生来形容她不妥,应该用犹抱琵琶半遮面!”
“有道理,回头一笑,是看到了真容,可半遮脸也不对,我连半个脸也没看过。”
“那有何难的!”薛霸一把拉着武松的手,“走,我跟你去叶孔目家,看看那女人,不要说半遮脸,便是让她给你唱两支小曲也是可以!”
“薛兄弟!”叶孔目语气带了严厉,可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知道薛霸为人鲁莽,可是人是不坏的,起码没有亵渎之心,“人家可是大有来头,你去叨扰,若然有什么得失了,不要我你我担当不起,便是龚大人也保你不住。”
薛霸吐吐舌头,他知道叶孔目从来不说假话,可也好奇道:“叶孔目,不叨扰便不叨扰,可是你看过她的样子,我也看了,都头没看过,心中总是觉得吃亏了,你起码把名字告诉都头,让你不会亏太多。”
“噗!我有什么亏了!”武松虽然是那样说,可是给这两人说得心里痒痒的,薛霸说她美若天仙,叶孔目说他气质超凡,武松也是男人,想看看这女人的真容也是正常。
“人家是千金小姐,闺名岂能胡乱告诉人,其实我也不知,只知道她姓张,至于是哪一家的小姐,也不说了,免得薛兄不知哪一日,喝醉了,带了康节级一起去看人家的容颜,妄自吃了亏。”
“哦,原来是张小姐,孟州府姓张的,背景斐然的,要知道不难,而且她长得漂亮,父亲定然是个文质彬彬的人了,再筛选一下”
“薛兄,不必去想了,你怎么也不会想到,就算她父亲长得如何,只要母亲长得漂亮,也是可以的。”
“那也是,就算她父亲长得如钟馗,可是家里面的下人有长得俊俏的也是可以的!”
噗!
武松跟叶孔目忍不住同时喷了薛霸一脸的酒水,叶孔目是笑得连骂的气力都没有了,这薛霸思维还真是跳跃得厉害。
“好啦,好啦,你还是赶紧吃完早饭,起程到清河县送公文吧。”
薛霸摸了脸上的酒水,不以为忤,问道:“都头,你是清河县人,我到那送公文,你需要我为你带什么回来么?哎呀,十天后你也不知道走了没有。”
“十日后,我应当还在这里,不过也不需要什么了。”
“薛兄,我倒是有些事物让你带回来。”叶孔目道:“劳烦你替我采摘十余株开眼草,记得是要连着根的,我回来还要栽种。”
武松想着他把家里的都给了自己,要采摘一些回来重新栽种,也是正常。
“哈哈,那就有劳薛兄了。”
薛霸奇道:“都头,是叶孔目拜托我,你却来谢我什么?”
“叶孔目家的开眼草都给了我,所以让你再采摘一些回来,你说我是不是要谢谢你。”
“不对!”叶孔目倒是奇了,“都头,我的开眼草都给了张小姐,你什么时候说过要了?”
“是金莲跟小烟说的!”武松也是十分奇怪。
“小烟没有跟我说啊,我方才回去,跟张小姐说了几句话,她便说要去采摘开眼草了,所以我才拜托薛兄弟替我重新再采些回来啊。”
“嘿!这小烟真是”
武松本来是要骂她言而无信,可是他不屑骂女人,况且常说也是男人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从来没说过女人也是那样。
“两位兄弟,今日我还真要见见这张家小姐了,失陪!”武松一跃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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