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刚刚过去第四天,兵部给事杜宪,手里提着两盒点心来到了参政知事李迪的家。
此时李迪正在书房里泼墨挥毫,他用大狼毫写下了天道酬勤的四下大写后,正在仔细的端详着,仆人走进来道:“老爷,杜给事来了,见不见呀!”
李迪点了点头道:“见,怎么能不见呢,快请他到书房这儿来。”
杜宪来到书房,李迪笑道:“亲家来了,快快请坐。”
李迪的女儿嫁给了杜宪的儿子,所以两个人是儿女亲家的关系,只是李迪这个人,总是摆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因此两个基本上很少来往的。
杜宪并没有坐下,而是走到书案前欣赏起李迪的书法来,一边看一边连连赞赏道:“好好,好书法,亲家不愧是状元出身,天道酬勤这四个大写的真是出神入化。”
李迪书法在当时那确实是很有名气的,他为人虽然古板,但听到杜宪称赞自己的书法,内心也十分高兴,表面上却谦逊的道:“那里,那里,只还过是差强人意而已。”
杜宪道:“亲家的这幅书法要是差强人意的话,那么我杜某人与你相比可能就是只配给你脱靴子的了。”
这真是千穿万穿,唯有马屁拍不穿,世上之人,无论是谁都爱听其他人的溢美之言。
李迪道:“亲家,别干站在那里了。来赶快坐下来说话。”
两人围着书房里一只小火炉坐了一来,李迪提起小火炉上烧得咕嘟咕嘟直响的开水,沏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茶,然后向各自的杯子里斟上了茶,端起茶杯轻轻向杜宪示意道:“亲家,披寒踏雪而来,我本应置酒相待,可是你也知道我李复古实在是不好杜康,因此以茶代酒,敬祝亲家新年快乐。”
杜宪微笑道:“亲家,这样很好的,有清雅之风。虽然是以茶代酒,但其中自己有乐趣的。白乐天不是写过一首小诗吗,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可饮一杯无?咱们老哥俩这般更是别有一番风趣的。”
李迪道:“亲家所言极是。来品品我这茶的味道如何。”
两个人慢慢的品起茶来,两杯茶下肚后,杜宪放下茶杯将脑袋往李迪跟前凑了凑,故作神秘的道:“复古兄,不知道你听没听到宫中前几日的传言?”
李迪微微一愣神道:“亲家,你也知道,近几日我休假,没能进宫,那里能听到什么传言呢。再说传言毕竟是传言,无须上心,不知道也罢!”
杜宪道:“复古兄,这个传言那是非同小可的,涉及到咱们万岁爷的。”
李迪是个大忠臣,一听急忙瞪大眼睛道:“亲家,难道有什么不利帝的传言,快快说来听听。”
杜宪看到李迪心急火燎的样子,心里暗暗得意,故意卖关子道:“这个吗,确实对万岁不利的。”
李迪不耐烦的道:“有什么话你就赶紧说吧,别在那里吞吞吐吐的了。”
杜宪道:“复古兄刚才你还说传言无须上心呢,怎么这个时候到比谁都着急起来了呢。”
李迪恨不得照着杜宪那油光锃亮的脸来上几记大耳光子,沉下脸道:“亲家,事关万岁的传言,岂能等闲视之。”
杜宪一看李迪拉长了老脸,便道:“复古兄,你别着急呢,听我将事情经过慢慢道来。”说着便将太监们那些道听途说的话添油加醋向李迪讲述了一遍。
李迪听了,暗暗舒了一口气,心想就是这事呀,我还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便道:“亲家,你不觉得这些传言纯属空穴来风吗!”
杜宪振振有词的道:“复古兄,这怎么是空穴来风呢!你说升国大长公主是不是因情所困出家的。”
李迪点点头。
杜宪有道:“你说,万岁是不是曾经召集你与寇准、丁谓、王钦若,张耆等人商量过公主的事情。”
李迪点点头道:“是又怎么样,这件事情已经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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