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总是云谲波诡的,每个人的心灵都有晦暗的一面。
正当胡鸽被杨麻子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弄得魂不过舍,情绪低迷时,秋菊的心也烦躁不安起来。
这些天秋菊总感到自己时不时的就头脑发晕,腰酸背疼。
她就又怀疑是不是自己不小心,怀上了丁犍的孩子,于是她一个人偷偷跑到御街那儿,看了看附近没有熟人,悄悄的溜进了上次丁犍领她来过的回春堂。
进了回春堂秋菊先向坐堂的中医那儿察看了一番,一看上次给自己号脉的那名须发皆白的老中医不在,原来的椅子上换了一位头发花白,五十来岁红脸膛的中医,便排在了候诊者的队伍之中,很快,前面患者一一号过脉后,就轮到了秋菊。
红脸膛中医看了看坐在凳子上伸出胳膊的秋菊问道:“姑娘,你那儿不舒服?”由于有了上次的经验,秋菊略一沉吟道:“老人家,最近我总是感觉到头脑发晕,而且还伴有腰酸背疼。”
红脸膛中医点了点头认真的号起脉来,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红脸堂中医道:“哦,姑娘你没什么病的!”
秋菊茫然的道:“老人家,没什么病我怎么总是有头脑发晕的感觉呢。”
红脸膛中医道:“姑娘,你是不是总是熬夜呀!”
秋菊想了想道:“老人家,我是一家餐馆的雇工,每天大约都要忙丑时才能回家睡觉的。这算不算是熬夜呢!”
红脸膛中医道:“姑娘,人最佳入睡的时间应该是亥时,最迟则必须在子时入睡的,你每晚都要到丑时后才能休息,这不叫熬夜叫什么,你没什么病,而是长期的熬夜休息不好所致,只要在家歇息几天或者是换个环境作事就好了。”
秋菊听了长长吁了一口气,谢过了红脸膛中医后,走出了回春堂,沿着大街向天上人间走去,一边走一边心里暗骂丁犍不把自己当人待,答应说将自己娶进家里的,却一拖再拖,一直拖到现在,“这个瘪犊子,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秋菊在心里狠狠的骂着丁犍,决定抽时间找丁委讨个说法。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自己的权益,自己去争取,这就是秋菊的脾气。
当天晚间,正好陈琅也来到了西餐厅,秋菊找了个空闲时间来到了楼上的办公室,径直对陈琅道:“大掌柜,麻烦你个事好吗!”
正在翻看账簿的陈琅抬起头笑道:“秋菊,咱们与跟谁,怎么还能用麻烦二字呢,说吧什么事!”
秋菊道:“大掌柜,你现在能不能去趟丁犍的家。”
陈琅道:“这么晚了去他家干什么!”
秋菊道:“你去将丁犍叫到这里来,就说我找他有重要的事情说。”
陈琅笑道:“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能等明天再说吧!”
秋菊摇摇头道:“不行,非得今晚说不可!”
陈琅开玩笑道:“秋菊,你是不是看月儿嫁给了美叔,心里也着急了吧!”
秋菊道:“就算是吧,你也知道我与丁犍在一起都很长时间了,可是他总也没给我一个名分与说法,所以我今晚就要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琅沉吟了一会道:“我去将丁犍喊来当然可以的,但是有一条,你们可千万别吵起来的。”
秋菊道:“你放心,我只想心平气和的与他谈谈,不会吵架的。”
陈琅合上了账簿道:“那好,我这就去将丁犍喊来。”说着就下了楼,出门向清水街走去。
此时,胡鸽仍然住在胡海那儿,没有回家,丁犍一个人正躺在床上借着烛光看着一本司马迁的《史记》,见陈琅不期而致,急忙从床上下地,张罗着沏茶,陈琅摆摆手道:“丁掌柜,你就不用忙了,我不是来家里找你喝茶闲谈的。”
丁犍诧异的道:“哦,这么说你一定有事了。”
陈琅道:“我夜晚造访的确是有事的,不过这可不是我要来的。我是受人之托请你去西餐厅一坐。”
丁犍道:“是谢公子吗,他干吗不自己来呢!”
陈琅摇了摇头道:“不是谢公子,是一位红粉佳人。”
丁犍道:“开什么玩笑,我那里有什么红粉佳人。”
陈琅指着丁犍的鼻子道:“哟哟,丁犍,你可真能装呀!前些日子你还与人家在御街的客栈那儿鬼混呢,怎么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呢!”
丁犍恍然道:“你说的是秋菊!”
陈琅道:“那你以为我说的是谁,你小子八成莫非还有另外的女人。”
丁犍道:“你别胡扯了,这大晚间的秋菊找我有什么事?”
陈琅道:“我那知道她找你有什么事?不过看样子挺着急的,你还是赶快去吧,要是晚了的话,依秋菊那脾气要找到你家门上,你小子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丁犍想都没想冒出了二十一世纪的流行语道:“女人个个都是事妈,好!我跟你去!”
陈琅茫然道:“丁犍,谁是事妈!”
丁犍不再理会陈琅,抓起扔在床头上的衣服道:“走!”说着率先走出了自己的家门。
陈琅从后面赶了出来,两人一路上谁都不言语,踏着夜色向天上人间走去。
来到天上人间时,秋菊没有在大厅里,也不知到那里忙去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