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汴梁里丁犍的家里已经是后院起火,但远在千里之遥的丁犍又怎么知道!
此时的丁犍已经一心一意扑在了边关的事上,虽然有先锋官焦猛主管着军务之事,还有张知府等人的协助,然而丁犍却不想当一名行尸走肉般的摆设参军,他要做名副其实的参军,发挥出一名参军的真正职能作用。
波涛汹涌的大清河,横亘在雄州城的南面,成为阻挡辽军南下的天然屏障,可是也阻挡的许多大宋百姓的南逃之路。
这一天,丁犍又如往常一般来到大清河边,察看河防工事的进度,忽然从大清河的对岸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
丁犍登上河堤顺着声音来源之处看去,只见对岸的沙滩上有数十名携老将幼的百姓,正在那儿哭喊道:“快救救我们吧!”
“来船呀!快将我们渡过河去!救命!救命!”
哭喊是徒劳的。
河南岸明明泊着几条船,可是那些个船夫们就当没听见对岸的哭喊之声,而是充耳不闻,一个个躺在船头晒太阳。
又过了一会,从百姓后面追赶过来了七八名辽军的骑兵,挥舞着手里的刀枪,如同驱赶牲口般将那些百姓赶离了沙滩,有两个不愿意往回走的人,被辽兵挥起马刀砍死在了沙滩上。
丁犍从河堤上走了下来,问一名校尉道:“这儿明明有船,为什么不将对岸逃难的百姓渡过来。”
校尉苦笑道:“参军大人,那都是些民船,不归咱们管辖调动的。”
丁犍生气的道:“民船怎么了,大家都是大宋的子民,那些船夫们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校尉摇摇头道:“哎哟,现在是战乱时期,那有几个人生就一副菩萨心肠的,参军大人,你是新近才来到这里的,有些细情是不知道的。”
丁犍奇怪的道:“哦,看来这里面还有说头呢!”
校尉道:“当然了,这些个船夫也是血肉之躯,也是有身家性命的,谁愿意冒那个掉脑袋风险去搭救那些素不相识的人,但是如果真有人肯出银子的话,那些个船夫拼了命也会去摆渡的,这叫富贵险中求!”
丁犍恍然大悟道:“哦,那渡过一个人来,得花多少钱!”
校尉伸出一个巴掌在丁犍面前摇晃了一下。
丁犍道:“五十文铜板!”
校尉一咧嘴道:“美的吧?那些个船夫们现在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的,每渡一个人至少纹银五两,大人小孩子不论,都按人头算的。”
丁犍气愤的道:“这不是趁人之危吗,百姓们出来逃难身上那里带得那么多银子的。”
校尉摇了摇头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道:“唉,那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咱们赶上这战乱之年的。参军大人,你如果能想出好的办法来,就赶快救救那些可怜的百姓们吧!”
丁犍拍了拍校尉的肩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说着转身对跟在自己身后的杨开道:“杨开,你自己先回去歇息!我去一趟知府衙门。”
杨开道:“参军大人,你从早晨起床到现在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这又要去知府衙门,去那儿干什么?”
丁犍道:“这些逃难的百姓现在都是命悬一线,我去找下张知府,
想个好办法,尽快将那些人百姓搭救过来。”
杨开道:“那好吧!我陪参军大人同往。”
丁犍笑了笑道:“这是在雄州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还是回去歇息歇息吧!”
杨开执拗的道:“那怎么可以,来的时候杨元帅就嘱咐过我对你寸步不离,说如果你少了一根汗毛就拿我示问的!”
丁犍点头道:“真拿你没办法,那好你就随我一同去知府衙门吧!”说着跳上战马,向知府衙门而去。
丁犍来到知府衙门径直来到厅堂。
张知府看到丁犍来了急忙站起身来道:“参军大人好!”
其实按着官衔的品位张知府是四品官,丁犍只是小小的六品官,张知府所以对丁犍这般客气,那是因为丁犍是随着杨宗保所率领的大军前来边关的,是朝庭所派的,谁知此人的后台是谁,因此就得十分客气加小心的应对。
丁犍向张知府一拱手道:“知府大人好。”
张知道府看丁犍沉着个脸,知道有事,便道:“不知参军大人找本知府有何事。”
丁犍缓了口气,慢条斯理的道:“知府大人,不知这大清河对岸是不是归雄州府所辖。”
张知府沉吟了片刻道:“是的,大清河对岸是属于雄州府管辖的,可是那都是老黄历了,自从辽人侵占了对岸之后,本知府就是想管那也是鞭长莫及,无能为力的呀!”
丁犍道:“可是对岸的百姓还是大宋的子民,我们不能就这样弃之不顾,置之不理的吧!”
张知府两手一摊道:“这怎么管呀!现在战乱时期,要钱没钱的,我这知府也是束手无策,干瞪眼!”
丁犍道:“那也得想办法将对岸的难民们搭救过来吧!”
张知府苦笑道:“我倒是想搭救他们的,可是那些个该死的船夫,往死里要银子,目前州府的库存空空,拿什么来让他们出船渡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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