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听到,目现绝望之色:“老师也是认为那金刚经会乱了我教大义,不当存在于世吗?”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的老师定然能够理解自己,所以即便受那日晒鹰啄之苦,亦是不曾放弃,只因心中始终存在一口气机,此时听到自己最为敬爱的师尊亦是说他执念过深,这口气机却是有了丝丝动摇。
接引知道,他的爱徒一旦动摇了这口气机怕是会在道心不稳之下为魔头所趁,堕身成魔,连忙回答道:“并非如此,而是时机不对。”接引轻轻摆手赶走正在啄击天龙的山鹰,继续说道:“你可知我西方世界本就贫瘠,大兴不易。道祖有言,本次量劫,西方当大兴。所以你师叔在发展教务上才决定取一稳字。一旦金刚经义理并入我教定然会引起动荡甚至分裂,极有可能影响了我西方大兴的势头。你可明白你师叔的苦心?”
天龙黯然道:“师尊既然如此说来,我心下也是能够理解的。如今既然师尊也说金刚经之义理非是外道,徒儿也就心中有数。黑店大掌柜的曾说过‘朝闻道,夕死可矣’,这执念却是放不下,丢不得。我却是宁愿时时受这日晒鹰啄之苦,亦不远放了心中道理,不然怕是会真真落得个道心不稳,落入魔道。还望老师理解!”
接引看劝说无用,只得以手轻抚天龙额头,说道:“痴儿,为何如此执着!”
看老师痛苦,天龙心中不忍,只得再次安稳道:“老师不知,自我得传楞严大义,只觉世上再无更好的道,这才以身侍道,愿我楞严大义传遍世间,只是本次道心却是受了那金刚经义理冲击。道心已是有了分裂迹象。原本想找老师解我之惑,如今看来非是义理有错,而是同出一源又各有优劣,犹如一个人的两个孩子一般。想要解决却是不易。如今我身受苦楚,身上的痛苦却可以延缓我道心的分裂。只愿老师尽快想出解决之法,护我道心!”
“唉!”接引再次叹息一口,说道:“不想这天道之下,竟是真有圣人也解决不了的事情,偏偏还与我西方教有缘。实是可笑复可悲。”
天龙听了更是心下绝望,明白老师也没有办法。但心下仍然决定,即便是道心分裂,也不能让这金刚经义理埋没沙土,所以脸现坚毅之色。却听老师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也不必过于担忧。想来能拿出这金刚经义理的人即便不是圣人定然也有过人之处。我观你所带回的各条偈语,可谓字字珠玑,义理无双。或许他会有办法解决也不一定。我已暗地里排大势至去了你所说的地方,去请那大掌柜的。只是路途遥远,兼之,听大势至之言,那大掌柜的也仅天仙果位,我西方又路遥地偏,但愿他能及时赶到,解了你的之危局。”
天龙听后却是大惊,连连说道:“师尊不可!那大掌柜的一旦来此怕是会更加引得准提师叔恼怒,怕是会给他引来杀身之祸,即便不死定然也会因其天纵之才想将他渡入我教。那大掌柜虽然一向为人敦厚,但却生性受不得约束,如此怕是真个难免那杀身之祸了!还请老师速速召回大势至,莫要误了大掌柜性命!”
接引却摆手说道:“大势至已经离去多日,此时怕是已经到得黑店。而来我灵山的凶险以其智慧必然能够猜到一二。你虽对他情谊颇深,宁愿身死道消亦不愿他来犯险。却不知‘人心隔肚皮’,他来不来还是两说。”
天龙听后一阵犹疑,随后却又坚定的说:“大掌柜的很是重情重义,他知我之状况定然会应邀前来!”
接引亦是一愣,他没想到这爱徒对一外人竟是如此有信心,当下也就说道:“也罢。如果此人真是如此,我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坏了这番情义。如若他在灵山遇你师叔逼迫,我虽不能保其无恙,但护住其性命却还是有些把握的。你且宽心吧。”
天龙连忙称谢。却不想接引继续说道:“只是此次之后,你也算是还了他的恩德。不可再有牵扯!”说道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天龙虽心有不甘,但心知大掌柜的终究不会是圣人对手,如若自己不答应,接引老师袖手,怕是准提师叔真个会抹掉这一给西方教带来变数的异类。当下只得涩声答应!
接引这才满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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