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父虽然是中医院的副院长,但是他还在保健局挂职了,是保健局的主任医师,不过对外的时候,窦父都是介绍自己保健局这边的身份。
毕竟能请得动保健局的人都是领导级别的,尤其是帝京的保健局,想要请到窦父给他们调理身体,这级别至少也是科长以上的。
“郭叔,都是我一时财迷心窍,这才做了错事。”站在一旁道歉的窦旭阳涨红了脸,他原本以为即使小偷失手了,这事也查不到自家身上。
谁知道王教授当时竟然在四合院里,还差一点被小偷给伤到了,这个案子一下子就被刑侦局高度重视,看起来似乎要一查到底。
“你先坐下吧,这事虽然有点棘手,不过也不算太麻烦。”郭树才看了一眼气愤不甘的窦旭阳,也没有深究这事是他自己能做的还是窦父主使的。
他的身体需要窦父给他调理,自己现在也就四十出头的年纪,只要生下了儿子,等儿子二十五六岁接手家业了,自己也才六十多岁,等的起。
想到家里头的大儿子和小儿子,郭树才眼神狠辣了几分,那两个野种还想继承大兴珠宝!自己如果真的不能再生儿子了,他宁可死后将所有的家产都捐出去,也不会便宜了那两个野种!
“实在麻烦郭总你了,都是旭阳不懂事。”窦父不由的道谢着,他虽然用窦老专家的独家秘方配合针法给郭树才调理身体,激发他精子的活性,以便让女子受孕。
可这事也就五成的成功率,窦父也知道郭树才和郭太太的感情不太好,而且郭太太风评也很差,这夫妻两人几乎都是各玩各的,郭树才养了小情人,郭太太也养了好几个娱乐圈的小白脸。
估计不喜欢妻子,连带的对两个纨绔儿子也很是不喜,在窦父看来郭树才想调理身体重新生个儿子也正常,那么大的家业总不能交给两个纨绔,估计三五年就被败光了。
窦旭阳眼巴巴的看着郭树才,这事牵扯到了王教授就闹大了,他担心刑侦大队早晚会查到自家头身上,到时候这个罪名只能自己去背。
“要处理这事可以从两个方面,一个是从刑侦大队那边入手,将这个案子就当成普通的入室盗窃案处理。”郭树才在商界打拼多年,论起头脑比窦家父子精明多了,“还有一个就是让商奕笑销案,不再继续追究下去。”
窦父之所以火急火燎的找到郭树才帮忙,就是因为第一种办法行不通,“负责这个案子的是刑侦六队的关煦桡,这个年轻人是从部队出来的,在地方上历练之后被调回帝京的,听说得到了某个大佬的赏识,而且工作能力很强,刑侦六队的破案率年年都是最高的,一些大案要案也都是他负责侦破的。”
如果只是普通的人,窦父或许还能疏通一下关系,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调查了关煦桡的档案之后,窦父就知道是不可能买通关煦桡的,而且他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否则会让人直接怀疑到自己身上。
“是他?”郭树才怔了一下,他和关煦桡也见过几面,最开始是大兴珠宝的一起钻石盗窃案,当时关煦桡负责调查最后侦破,抓到了内贼。
一开始郭树才还很欣赏关煦桡这个年轻人,怎么看他都是前途无量,现在和他打好关系,日后绝对受益无穷,谁知道郭太太竟然也看上了温和俊朗的关煦桡,想要将他招为入幕之宾。
郭太太找那些小白脸无外乎两种手段,一种是砸钱,钱砸到位了,那些男人自然就愿意了,虽然郭太太面容实在有些丑陋,和如今依旧玉树临风的郭树才根本不般配,不过有钱就有底气。
第二种手段就是用权势压迫,郭太太的母亲出自帝京梅家,虽然是旁系,但因为她嫁入到了大兴集团,和梅家的关系倒是更近了几步。
有了帝京梅家的名头在,娱乐圈那些小白脸除非想要自毁前程,否则只能屈服,郭太太一开始也打算用这两种手段对付关煦桡,谁知道却踢到了铁板。
梅老爷子亲自打了电话给郭太太的父亲,将他狠狠的训斥了一顿,甚至开口如果下次再发生同样的事情,梅老爷子就将郭太太一家从梅家族谱里移出来。
郭树才对关煦桡的感观很复杂,之前是想要结交,后来又有些的膈应,但是一想到关煦桡让郭太太踢到铁板,狠狠的受了一顿教训,郭树才又有些的嫉妒。
他何尝不想甩开郭太太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可惜他没有关煦桡的后台,只能依旧和她当着夫妻,甚至还要面对家里的两个野种。
“郭总也认识关煦桡?”窦父眼中一喜,如果认识就好办多了,约出来吃个饭,再表示一下,反正东西也没有偷到。
“他年纪轻轻能有今天的地位,不可能被收买的。”郭树才也认为第一个办法行不通了,看向窦父继续开口:“这样吧,我在古玩街那边有个手下,我让他出来替旭阳顶了这事。”
大兴珠宝做的是正规的生意,郭树才的这个手下原本是他的司机,他只对郭树才忠心,因此被郭太太和两个儿子给记恨了。
迫于梅家的威势,郭树才只好将对方辞退了,却是在古玩街这边开了一家店铺,瞒着郭太太将人给安排过去了。
“那多谢郭总了,我父亲国庆节要回帝京一趟,到时候我亲自安排父亲给郭总您再检查一下。”窦父算是彻底放下心来,郭树才愿意帮忙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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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大队,六支队。
“头,已经查出来了,这人叫黄亮,二十多年前曾经是道上有名的神偷,据说是什么神偷门的传人,可是后来突然就销声匿迹了,有人传言黄亮偷了不能偷的东西,被人给咔嚓掉了,没想到他竟然重出江湖了。”
手下兴奋的说着,将调查的资料递给了一旁的关煦桡,“毕竟时隔二十多年,当年黄亮还是个青年,现在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了,再者当年见过黄亮的人很少,一般人听过神偷的名号,却没见过这个他的真容。”
所以二十多年后,黄亮死咬着不开口,他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证件,连手机都没有,警方的数据库里也没有他的指纹信息和面部信息,所以六队查了三天这才查出了黄亮的身份。
“消失了二十多年,或许现在用的是假身份。”关煦桡翻看着简短的信息资料,看向一旁的手下,“你详细去查一下窦承平,看看他和黄亮是怎么认识的,着重从他的病人入手。”
窦家也算是医药家族,窦老专家更是声名在外,窦父继承了老爷子的衣钵,但是从医术上而言他还是差了一截,但是野心却比窦老专家大多了,关煦桡判断很有可能是窦父给黄亮治过病,这才能指使黄亮再次出山偷东西。
“查的时候注意一点,窦承平的病人大多是领导,别犯了忌讳。”看到手下转身离开了,关煦桡又交待了一句。
就在此时,一个刑警快步走了进来,语调急切的开口:“关队,有人来自首了,说是他指使黄亮去偷黄龙玉摆件的。”
关煦桡眉头一皱,不用想也知道这个自首的人只怕是为了给窦家父子俩脱罪来的,“你和小涛过去先将人带去审讯室,摸清楚情况再说。”
审讯室里王可发看起来是个老实的性子,不过他交待的口供却是条理清楚,甚至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
“当时在古玩街听到商奕笑捡漏了,我就起了心思,她就是个从A省考上大学的小姑娘,黄亮在我手底下上班,我就许诺了一套房的好处让黄亮重操旧业去四合院将摆件偷出来……”
除了口供之外,黄亮名下的确有一套房,而且就是在商奕笑捡漏的第二天过户到他名下的,原本的房主正是王可发。
一直死咬着不开口的黄亮也招供了,指控是王可发见财起意派自己去偷摆件的,两人的口供完全吻合。
“关队,刚查到了。”挂断了电话,手下对着关煦桡开口:“黄亮的老婆体弱多病,他们的孩子也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正是窦承平给她们母子看病的。”
“而且王可发在古玩街的这个店铺实际上是大兴珠宝的郭树才投资的,王可发以前是他的司机,黄亮虽然在王可发手底下干活,不过每年他都会出去两次,去西藏和东北那边给都承平寻一些好药材。”
关煦桡听到这里已经理清楚事情的脉络了,“既然都招供了,你过去让他们在口供上签字。”
等手下离开之后,关煦桡拨通了商奕笑的电话,将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窦承平因为郭树才的关系知道了黄亮的身份,然后他给黄亮的妻子和孩子调理身体,黄亮每年出去跑两趟给他弄些珍贵的药材。”
这不仅仅是买药材了,估计有时候也需要发挥黄亮神偷的技术,将有些珍贵的药材给偷出来,这一次窦承平觊觎商奕笑的黄龙玉摆件,所以又找上了黄亮,谁知道这一次失手了。
妻子和女儿的身体健康都在窦承平手里头抓着,所以不管怎么审问,黄亮都死咬着不开口,但是总不能一直拖下去,郭树才就让王可发出来顶罪了。
毕竟黄亮是他的员工,王可发又在古玩街开店,一切都对的上,合情合理,经得住推敲。
电话另一头商奕笑听完之后,一针见血的开口:“这么说刑侦队有人被收买了,否则怎么会那么巧,前脚王可发来自首了,后脚黄亮就松口招供了,而且两人口供如此一致,肯定有人私下来见了黄亮,和他对了口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窦承平还是有些人脉关系的,更何况还有大兴珠宝的郭树才帮忙,关煦桡按照规定扣押了黄亮四十八小时,他依旧死咬着不开口,只能先将人关押到看守所,然后第二天再带过来提审,这一来二去的被人钻了空子,和黄亮对了口供。
“关队,你看我要是将黄龙玉摆件托王教授高价卖出去呢?”商奕笑脆生笑着,眼中闪烁着算计的精光,这个案子就这么结案了,商奕笑还真有点不甘心。
但是从目前所有的证据来看,根本查不到窦家父子身上,尤其窦承平在帝京也算是有身份和地位的,无缘无故的去查他,这影响也不好。
“你想激怒窦承平,让他再次出手?”关煦桡一下子就明白了商奕笑的打算,窦家父子偷盗计划失败了,但是眼睁睁的看着几千万从眼前飘走了,他们肯定不甘心。
只要窦家父子依旧贪婪,他们肯定还会出手,否则商奕笑一旦将东西卖出去了,钱到了她的名下,窦家父子除非是绑架商奕笑逼她将钱转出来。
可是这样一来更麻烦,通过银行的转账信息很快就能查到他们的身上。所以不甘心的窦家父子只能在摆件被卖出去之前再动手,而如果他们被抓了个现形,再想要脱罪就没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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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教授一个星期前差一点遇袭的事情一下子在圈内传开了,而且这些摆弄古玩的大佬们也都知道商奕笑这个小姑娘一万块钱捡漏了。
而今天传出来的消息再次让所有人在意,商奕笑似乎不想将这个黄龙玉摆件留在身边,省的又招贼惦记上了,她毕竟只是才上大学的小姑娘,家里放着价值千万的摆件的确不安全,还不如见东西卖了,将钱存在银行里最安全可靠。
连青大学,办公室。
“你这是傻啊,钱多了没地方花吗?你就算是要找人做戏,我托一两个老朋友假装买你的摆件不就行了,你竟然送去拍卖会,那里要扣百分之五的手续费,你这个傻丫头!”王教授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商奕笑。
王教授也同意了商奕笑引蛇出洞的法子,毕竟之前黄亮都拔出了刀子,当时要不是老四在一旁盯着,王教授估计不死也要重伤。
窦家父子行事狠辣,现在却什么事都没有,找了个人顶罪自己逃之夭夭,王教授也很是看不惯,可这摆件估计起拍价就在两千万,百分之五的费用那,这不是将钱打水漂吗?
“行了行了,做戏做全套,你真的找了托,说不定会走漏风声,就当是花钱消灾,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更好。”钱教授无奈的看着抱怨的王教授,关键是摆件已经报到拍卖会上去了,说什么都太迟了。
知道王教授是真的关心自己,商奕笑连忙解释着,“这个拍卖会是朋友开的,不会真扣手续费的。”
“你认识今古拍卖行的老板?”王教授愣了一下,这个拍卖行可以说是帝京最大的拍卖行,也是最正规的。
听说后台很强硬,拍卖费虽然高,不过暗拍能绝对保障顾客的隐私和安全,所以这些年一些贵重的古玩字画都是在今古拍卖行交易的。
想到此,王教授一扫刚刚的满脸仇怨的模样,无比谄媚的对商奕笑开口:“这一次的拍卖会有不少好东西,到时候我要是看中了什么,如果钱暂时不够,你能不能和老板行个方便?”
王教授这辈子见到过的好东西真不少,可他资金有钱,但是看到了好宝贝,又忍不住的想买,在今古拍卖行是杜绝赊欠的,要不当场现金交易,要不就银行转账。
王教授担心一会自己忍不住叫价了,却又没有钱给,会被今古设置成黑名单,从此再也不能参加今古的拍卖会了,可是有了熟人就不同了,只要拍卖行稍微通融一下,王教授至少有时间去筹钱。
“教授,你如果真缺钱了我到时候给你垫上。”商奕笑简直要被王教授这谄媚巴结的模样给逗乐了,他也一把年纪了,平常都是严谨正直的模样,偏偏一碰到古玩就会进入疯魔状态,什么节操人品都没有了。
反应过来的王教授一拍脑门,得,自己真是蠢到家了!干什么要舍近求远,这丫头虽然看着低调,但在帝京能住得起四合院,还和今古拍卖行的幕后老板有交情,肯定是不差钱的。
“行,到时候我就找你借,你放心,我会给利息的。”王教授立刻就兴奋起来,忙不迭的从抽屉里拿出拍卖行的目录仔细的看了起来,虽然没有见到实物,很多东西不能判断真假,但至少可以对着图片先研究一下。
而且能借到钱了,王教授底气十足,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件一件的宝贝被其他人给拍走了,而自己兜里钱太少,都不敢竞拍叫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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