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家之前利用段平死亡的事来诬陷贺氏医门医死了人,蒋红霞这个后妈带着两个孙子和儿媳妇还有段家一大家的亲戚在贺氏医门的店门大哭大闹,又是撒冥钞又是摆花圈的,连装有段平尸体的棺材都抬过来了。
而且岳家暗中联系的记者媒体都赶来了现场,之后又派人将棺材给抢走了拖到火葬场直接烧了,将毁尸灭迹的罪名脏水泼到贺氏医门头上,想要借此打击谭亦,从而打压商弈笑。
谁知道关煦桡最后查出来段平的死是蒋红霞这个后妈所为,两个孩子也不是段平的,而是蒋红霞亲生儿子的,案情水落石出之后,贺氏医门的罪名自然也就洗清了。
时隔半年多,这个案子终于走上了法庭,公诉人做了案情陈述之后,也将刑侦队的相关证据提交到了法庭。
“被告人蒋红霞,你还有什么需要向法庭称述的吗?”法官声音威严的响了起来,从现有的证据看来,蒋红霞故意杀人的罪名是成立的。
低着头,没有了过去的泼辣和彪悍,短短半年的时间,穿着橘色囚服的蒋红霞看起来像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妪,精气神都消失了,满是皱纹的脸上一片空洞和麻木。
“我认罪,是我故意将脚手架上的铁丝用老虎钳剪断了,还在下面堆放了砖头和钢筋,确保段平摔下来的时候会摔死。”蒋红霞对自己所犯的罪名供认不讳。
这个案件并没有公开审判,不过有一些记者媒体还是允许竟然法庭旁观,此刻坐在角落里,一个矮胖男人看了一眼认罪的蒋红霞,快速的发了一条信息出去了。
就在所有人认为庭审快要进入尾声的时候,认罪态度极好的蒋红霞突然语出惊人的开口:“法官,我是蓄意谋杀,可是害死段平的真正凶手不是我,而是医院的医生!我只是谋杀未遂,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听到这话的人都错愕一愣,这个案件性质极其恶劣,而且因为媒体之前的大肆报道,所以影响范围也很广,可是就目前的证据看来案子的脉络还是非常清楚的,谁曾想最后时刻蒋红霞竟然会攀咬了医院一口。
坐在角落里的矮胖男人眉头一皱,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段平从二楼摔下来只是腿摔断了,我之前也是一时冲动,在医院之后我就害怕了,只想着好好照顾段平弥补之前的过错。”蒋红霞哽咽着的哭诉着,努力的想要减轻自己谋杀的罪名。
“在医院住院的时候,我发现一个医生没有经过我们家属同意,暗中给段平注射了未知的药水。”蒋红霞此话一出,不单单是法官,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一愣。
之前翻阅这个段平被杀的卷宗后,他们都以为段平从二楼摔下大难不死之后,蒋红霞故意虐待摔断腿的段平,也许不给他用药,或者干脆用错药,最终导致段平的死亡。
只不过尸体已经被火化了,没办法尸检,段平的真正死因也就无法确定,但是最大的可能就是蒋红霞暗下杀手,谁能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医院的事。
检察院这边的公诉人也是错愕一愣,镜片后的目光快速的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关煦桡,难道刑侦队还隐瞒了关键性的证据?
蒋红霞的律师此刻站起身来,快速的将新的证据提供给了法庭。
鉴于有新证据的出现,法官暂时休庭一个小时。
岳老接到法庭这边传来的消息之后,倏地一下站起身来,脸色异常凝重,“你说什么?蒋红霞当庭翻供?”
“是,而且蒋红霞的辩护律师已经提供了相关证据。”矮胖男人警觉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再次低声开口:“检察院这边也不清楚,我怀疑蒋红霞背后有人操控。”
否则就凭着蒋红霞一个无知愚昧的村妇,她怎么可能查到医院那边,而且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泄露出去。
岳老眼神阴鹜的骇人,他一直关注着蒋红霞的案子,明面上是安排了安排矮胖男人充当记者去了法庭,暗地里,岳老早就收买了公诉人,所以刑侦队提供的相关证据岳老都是一清二楚。至于蒋红霞的辩护律师,那还是法律援助机构提供的免费辩护律师,去年才毕业的大学生,岳老并没有多在意,不过他还是安排了人关注着蒋红霞这边的情况。
原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岳老没想到竟然会在关键时刻出事了,挂断电话之后,岳老沉着脸,快速的拨通了一个电话。
办公室里,薛毅一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笑着对着坐在一旁汇报工作的梅爱国开口道:“你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样吧,你先草拟一份详细的方案出来,周一早晨的例会上,部里初步商讨一下,看看大家的态度。”
梅爱国拿着资料站起身来,似乎没有发现手机响起的那一瞬间,大领导不自然的表情,“薛部,那我先回去工作了。”
等梅爱国离开办公室之后,薛毅依旧没有接电话,而是打了座机让秘书暂停自己早上的工作,亲自将办公室的门锁上之后,薛毅这才接起电话,“岳老……”
回到办公室之后,梅爱国皱着眉头思虑着,从年前扶持资金的会议上,梅爱国就发现了薛毅这个老领导态度上的细微转变。
薛毅一旦退下来,那么接手的不是梅爱国就是窦克朋,梅爱国是梅家这一辈的当家人,整个梅家的资源可以说八成都用在了梅爱国身上,他上位是顺其自然的事。
窦克朋虽然是卫家这边的人,但他毕竟不姓卫,所以不说工作能力和个人品行,就冲着梅爱国和窦克朋身份上的天壤之别,薛毅会偏向谁是一目了然。
“小郑,薛部这段时间和卫家接触的多吗?”看到自己的心腹郑秘书进了办公室,梅爱国开门见山的询问,从发现薛毅态度的转变之后,梅爱国就让郑秘书去调查了。
郑秘书是从特种部队退役下的,擅长的就是侦查这一块,不单脑子灵活,行事细致缜密,而且身手了得,说是秘书,他同样也保护梅爱国的安全,而且这些私密的事情也都是他负责调查的。
“薛部的孙子薛长康身体一直在恶化,上个月从国外请了外科专家过来会诊了,据说已经找到了合适的肾源,但是因为孩子身体一直很虚弱,即使手术成功了,术后的排斥期更为危险。”将茶水放到了办公桌上,郑秘书将这几个月打探到的消息汇报给了梅爱国。
薛家人丁稀少,薛部长当年白发人送黑发人,妻子儿子、儿媳先后去世,就剩下这个十三岁的孙子相依为命,可惜造化弄人,薛长康身体却出了问题,必须换肾,这还是梅爱国动用了相当的关系才查到的。
“这个肾源只怕是非法的吧。”梅爱国叹息一声,薛部之所以一直隐瞒着孙子重病的消息,估计就是因为肾源的不合法,所以薛长康是在保密性极好的私人医院,外界很难打探到消息。
郑秘书点了点头,薛部会突然倾向于窦克朋,甚至差一点卡主了拨给商弈笑的扶持资金,何尝不是为了给唯一的孙子治病,所以他放弃了自己的原则和底线,选择了窦克朋和卫家。
“今天是蒋红霞案子开庭的日子。”梅爱国喝了一口茶,目光悠远的看向窗户外湛蓝的天空,“岳家一旦出事了,薛部这边估计会出手保下岳家。”
卫家和岳家私底下早有合作,薛长康的这个肾源估计就是通过岳家找到的,梅爱国记得岳琳之前的研究课题就是《抗排斥性生物酶的研究》,据说已经取得了可喜的成果,而薛部态度改变也是这个时候。
“岳家之前抢先申请了植物基因的专利,今天的开庭应该是商同学反击的开始。”郑秘书一直关注着外界的消息,再者动手之前,商弈笑也和梅家通过气了。
“小郑,你去安排一下,如果薛部真的出手了,就去阻止他吧。”梅爱国叹息一声,终究还是想要保下薛毅这个老领导,不愿意看到他在快退休的时候犯了事,到时候薛长康这个体弱多病的孩子才是最可怜的。
“是,我知道了,这就去安排。”郑秘书沉声应下。
从职位上来说梅爱国比起薛毅还低了一级,可是从家世背景而言,梅爱国能调动的力量远远强过薛毅这个老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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