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民宿的客房因为客人不多,所以屋子里泛着一股子霉味,好在床单被套都是干净的,商弈笑将头埋在谭亦的肩窝处闷声笑着,她从没有想到这个俊美高冷的男人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竟然会因为一个不足一个月的小包子而吃醋。
“笑笑!”感觉到怀抱里的人笑的轻颤的身体,谭亦低声警告的喊了一句,一手揉了揉眉心,除了十岁之前,谭亦感觉自己都没有这么幼稚丢脸过。
“我不笑了。”商弈笑抬起头,清润的眼睛里泛着笑意和水光,一手抚上谭亦的脸庞,商弈笑一字一字的开口;“没有谁比你更重要,包括我们的孩子!”
这话谭亦听起来就知道是糊弄人的,或许笑笑现在是认真的,可是谭亦敢肯定小包子出生之后,她肯定会把今晚上的话忘到脑后。
“所以你不用吃醋了。”商弈笑重新靠在了谭亦的怀抱里,双手搂着他的腰,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和甜蜜。
霸道的搂着怀抱里的人,谭亦思绪有些的飘远,谭亦和谭宸两兄弟小时候没少霸占着童瞳这个妈,有一段时间兄弟俩和谭骥炎斗智斗勇,就是为了霸占主卧的大床。
谭亦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和大哥无所不用其极,两人明明最讨厌衣橱里那种连体的动物装,不但有耳朵,屁股后面还有一截毛茸茸的短尾巴,简直幼稚到极点。
可是为了达到目的,兄弟俩穿着动物连体睡衣,吧唧着毛茸茸的拖鞋,两个人抱着各自的小枕头,就这么可怜兮兮的站在卧房门口,什么话都不用说,就这么看着、站着,像是被抛弃的小幼崽,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然后童瞳会毫不犹豫的将谭骥炎这个大男人赶出了卧房,将两孩子放到了大床上,老公什么的哪有软绵绵白嫩嫩的儿子可爱,小小的,软软的,冬天抱在怀里就跟抱着小火炉一样,而且还有股子奶香味。
虽然更多的时候都是谭骥炎从书房工作回来就将两个儿子抱到了客房里,有时候干脆将童瞳抱走了,让这两个臭小子睡主卧的大床,他们夫妻去客房睡也是一样,毕竟他们争的是人又不是床。
此刻,谭亦看着信誓旦旦的商弈笑,她现在说的干脆,可是等小包子一出生,绝对什么都变了,想到此,谭亦狭长的凤眸里有着算计的精光一闪而过。
“口说无凭。”谭亦说了一句,掀开被子下了床,三分钟之后,重新回到床上的谭亦将手中刚刚写下的合约递给了商弈笑。
“什么叫做偏袒小包子一次,就解锁一个动作?”声音猛地提高,商弈笑老脸涨的通红,无语的看着身侧的谭亦,真是白瞎了这一张优雅高贵的脸庞,他还能再无耻再没有下限一点吗?
谭亦将笔递了过去,狭长的凤眸定定的看着商弈笑,危险的语调微微上扬,“还是说小包子比我更重要?”
“我签还不行吗?”商弈笑认输的翻了个白眼,他不该是站在云端睥睨苍生的高冷姿态,为什么这话里透着一股子委屈,偏偏让商弈笑心就软了,刷刷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几年后,当七岁的谭小包带着弟弟成功破译了家里的保险柜的密码,原本以为会找到他们腹黑老爹的罪证,却没有想到翻出来的是一张签了商弈笑名字的合约。
当看完了合约内容之后,谭小包那酷似谭亦翻版的小脸冰冻住了,小小的丹凤眼里愤怒的凝聚着火光,愤怒的攥紧了小拳头,他就没有见过比他老爹更无耻的人!
“哥哥,怎么了?”三岁的小小包拽了拽自家哥哥的衣袖,仰着头,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白嫩的包子脸上写满了懵懂和不解。
谭小包看着遗传了他妈妈商弈笑一模一样大眼睛的小弟,拍了拍他肩膀,无比郑重的叮嘱:“以后不要随便签名,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哥。”
小小包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虽然他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看到哥哥这么严肃的表情,小小包乖巧的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看着这么蠢萌的弟弟,谭小包意识到这种保证一点用都没有,毕竟如果碰到他老爹那么腹黑奸猾的人,小小包被卖了还给人数钱。
想到这里,谭小包绷着帅气美俊的小脸,宠溺的摸了摸小小包的头,“没事,等你五岁了,哥教你写名字,以后不怕被人骗了。”
所以从五岁开始就写错自己名字的小小包,坚定的认为自己没有错,他哥就是这样教他的,再后来为了不让人指着自己的名字说写错了,小小包七岁上学的时候就能写一手龙飞凤舞的草书。
当然,仅限于谭小包的大名:谭麒北。只不过麒字多了一横,好在是草书,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真的放到合约上,这名字写错了,合约自然是无效的。
而同一时间,土塘村一幢老旧的平房里,一个年轻靓丽的女人无语的看着坐在床上数钱的中年妇女,言语里满是不屑,“妈,不就一万块钱,你数来数去还能数成两万不成?”
“你这个蠢丫头,你懂什么,我们家的民宿空着也是空着,现在被包下来了,一个月就是一万的租金。”妇女满脸的喜色,可是看着穿着花枝招摇的女儿,原本的好心情顿时又消散了。
想她女儿张萱,那可是土塘村最漂亮的姑娘,上学的时候也是学校里的校花,张妈当年就存了了心思,只要女儿嫁得好,他们一家子就能跟着享福了。
张萱倒是越长越漂亮,上大学的时候也认识了一个富豪,后来还怀孕了,张家人都以为可以凭着张萱过上好日子了,谁知道富豪家里还有个母老虎,事情闹到最后,孩子流产了,富豪家也只赔偿了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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