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他的意思走了,他又追来做什么?
追来了又不说话,是要干嘛?
看看她过得好不好,看看她是不是以泪洗面,看看她的惊慌失措吗?
真是奇怪的人!
陶陶洗完澡又穿上套装上班去了,她猜不到凌忍的目的,就像她猜不到他和于彤之间那么相爱,怎么说着说着就走向陌路了一样。
她对凌忍不够了解,并不知道他的行为逻辑和行动背后的意义。
那天晚上凌忍早早地回家去陪凌嫒,她规规矩矩地将之前学的数学和汉字都练习完毕了以后,仰着小脸问凌忍:“爸爸,陶陶什么时候才能安顿好呢?我都好久没有见过她了,我想她了。”
凌忍为之一窒,半晌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
后来凌嫒就开始磨他,要他带她去看陶陶。
凌忍没办法给出完全肯定的回答,凌嫒就觉得爸爸不够爱她,居然没有答应她的要求。
委屈兮兮地跟刘姐说:“可以请你帮我给陶陶打个电话吗?我要问问她,可不可以去看她了。”
刘姐一脸为难地望向凌忍,他的面沉如水,没有一丝表情,过了一会儿,他给了刘姐一个可以的手势。
刘姐终于松了口气,将电话拨了出去,彩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凌忍的心中咯噔了一下。
他不知道,如果凌嫒亲口说出想要见陶陶的话,陶陶会不会见她,但是他知道,如果是他说要见陶陶的话,一定会被她无情地拒绝,所以他寄望于陶陶愿意见孩子,那样他就可以陪孩子一起见她了。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就在大家都以为陶陶不会接电话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陶陶那边的音乐声音很大,只听她大声地说:“小嫒,你等我一下啊,我这边有点吵,听不见你说话,等我到了安静的地方,再跟你说哦。”
凌嫒乖巧地“嗯嗯”应着,在电话这边不断地点头,她也不想想陶陶根本就看不见。
待到陶陶那边终于安静了一些的时候,她有点喘息的声音传了过来,说:“我到窗边来了,现在听得见了吗?”
凌嫒激动地就说:“陶陶,我想你了,你还没有安顿好吗?我都等不及要去看你了!我可以明天就去看你吗?”
陶陶听见凌嫒软糯的声音,心都融成了一摊春水。她真的很想将孩子抱进怀里来,告诉她,自己也很想她,想她身上香香的味道,想她的一颦一笑,想她在身畔玩耍的时光,想她在身边时的快乐。可她终究只是凌嫒生命中的过客罢了,凌嫒有自己的妈妈,不知道哪天就会回到凌嫒身边了,让凌嫒对她这般牵挂,并不是陶陶的初衷,她受雇于凌忍,是成为凌嫒的老师,而不是成为孩子的妈妈,她觉
得这两者之间的界限应该非常明确,是她混淆了角色,任由凌嫒对她产生了过分的依赖和爱恋,这是她的失职。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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