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的午夜,风带着白日的灼热拂动幔帐,在偌大的寝殿内吹来一室荼蘼。
一声低吼之后,凤千辰毫不留恋的从贺凌霜身上退了出去。薄纱似的月光给他俊美非凡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可他的表情却比月光还要清冷几分。
“今晚这么卖力,意欲何为?”他披衣而起,再没有回头看一眼。
一滴清泪顺着凌霜的眼角滑落,转眼没入发丝。明知自己只是他泄愤的工具,在他心里一文不值,可无论多少次,她的心还是会痛、会难过。
“皇上,臣妾父亲真的是无辜的。他不过一介书生,通敌叛国的事是断断不敢做的,还请皇上明鉴。”锦衾蔽体,她俯身一跪,宛如等待宣判的囚犯。
果然,她只是在有所图谋的时候才会如此卖力。凤千辰的心倏然一紧,声音又冷冽几分,“此案人证物证俱在,已是铁板钉钉的死案,你莫再为你的父女之情找借口了。”
眼见他迈步要走,凌霜把心一横,“举报家父的是大理寺卿,捉拿家父的是大理寺卿,将家父钉死在案板上的也是大理寺卿,难道皇上就没有半点怀疑?”
她拽着他的衣袂,骨指泛白,“还是说你已经被鹂贵人所惑,看不清真相,辨不清忠奸了?”
“啪!”一记耳光响彻大殿。
凌霜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嘴角缓缓溢出。她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你打我?”
这些年他待她虽然凉薄,但动手还是第一次。
明媚的眼里盛着暮霭,莹莹的泪光述说着无尽的哀怨,凤千辰的心微微一痛。他俯身捏着她的下巴,“若不是看在这双眼睛的份上,你以为朕会看你一眼吗?像你这样心肠歹毒的女人,应该跟你爹一样,被处以极刑。”
他拂袖而去,空留下一室寂静。
贺凌霜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眼睛、又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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