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小太子忽然哭闹着不停。
季媛鹂看着那张越来越酷似贺凌霜的五官,不觉怒火中烧,“还不快将他抱走,吵得本宫头疼。”
若不是忌惮太后和凤千辰,她真是恨不得一把将他掐死在襁褓中。原以为可以母凭子贵轻松登上后位,可这养了大半年却连栖梧宫的边都没捞着。
心烦意乱,季媛鹂在榻上辗转到半夜才刚要迷糊过去便听见一阵若有似无的歌声:我出东门游,邂逅承清尘。思君即幽房,侍寝执衣巾……
这不正是贺凌霜被剖腹垂死之际,拼着性命唱的那首《定情诗》吗?
季媛鹂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稀薄的月光照在房中,一抹消瘦身影正如鬼魅一般从窗口飘过来。她的头发很长,长得遮住脸;月白色的衣服因为被鲜血沾染而透出诡异的红……
“鬼啊!”季媛鹂尖叫着滑下床,拼命的朝门口冲。可因为太害怕,她瘫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
惊醒过来的值夜宫人连忙将灯点上,七手八脚的将她扶上床,“娘娘,娘娘你怎么了?是梦魇了吗?要不要叫太医?”
季媛鹂喘息着又朝窗口看了一眼,微风拂过窗外的树影,那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本宫没事,此事不要惊动任何人。”她很想告诉凤千辰,可又怕凤千辰说她疑心生暗鬼,更不愿意让他想起贺凌霜。
她喝了一剂安神汤,又让宫人点着所有灯方才睡下,这一觉便直睡到第二天午时。
“遭了,本宫还没去给太后请安,你们怎么不叫醒本宫?”
无情那一手规矩着实立得让季媛鹂害怕,她起身时还觉得浑身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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