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洪承畴四下派出夜不收侦查,虽然以现在手下官军的实力,只要对方不是傻子,那么在现在的陕西,那是万万不可能有反贼前来寻事,
别管是谁,只要远远的看见这一千八百边军人马,那立即是有多远,跑多远,谁还敢想打埋伏!
不过老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洪承畴一贯便是谨小慎微的人,即便是明知不会有人来找事,他还是派出了夜不收,因为他喜欢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此时的平叛大军被洪承畴分成了三军,尤世瑾率领手下人马为前军,贺人龙为中军,郝三宝为后军,每只军队相隔五里,不时便有夜不收骑着快马传递军情,可谓是井然有序,步步为营。
洪承畴骑着马,与贺人龙并排行进着,不愧是历史留名的人物,竟然是和武将一般骑马,不像许多文官领军,那都是坐着骄子,由四个轿夫抬着,就那德行,哪里像打仗,洪承畴一向是对此十分不屑,打仗就得有个打仗的样子,又不是出来踏青,装什么斯文!
路上,贺人龙不禁对洪承畴问道:“大人,听说那府谷王嘉胤以前也是边军出身,如今手下聚起了三万人马,看来也是一场恶仗!”
洪承畴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将军有这样的心思,我很欣慰,兵法有云,未料胜,先料败,说的就是任何时候都不可轻敌大意,自古以来凡是轻敌者,那都是逃不了战败的命运,即便是那韩信带兵,也从来不敢轻敌!”
贺人龙听了,不禁是点点头,自己作为将领,那是责任重大,一旦轻敌,就要遭遇横祸,上次米脂之行便是实证,若是当时自己将那狗贼底细摸清,兴许也不会惨败到那般地步,至今想想依然不寒而栗!
洪承畴见贺人龙这般表情,料想他一定是想起了上次的败仗,于是呵呵一笑,说道:“将军也不必太过如此,对待敌人自然不能轻视,可是我们也不能只一味的重视敌人,而将我们自己给看低了!”
贺人龙不解,问道:“哦,愿闻其详。”
洪承畴微微一笑,从容的说道:“圣人有言,张弛有度,钢柔并济,方为正理,敌人自然不可轻视,然更加重要的是我们自己要有战胜敌人的决心和信心,凡是皆有个度,若是一味的重视敌人,那岂不是让自己手下将士以为我们实力不济,不堪一战,若是这种思绪蔓延开来,即便做统帅的算无遗策,那也是免不了败亡的!”
贺人龙听了,不由得点点头,此时看向洪承畴的眼神也是多了几分崇拜之情。
洪承畴又是说道:“自古便没有稳赢的仗,只要胜算有三成,那就可以考虑打了,如果胜算有五成,那就可以打了,若是胜算有六成,那就要追着敌人打,断然不能给敌人喘息的机会,让他缓过气来,岂不是养虎为患!”
这番话听了贺人龙云里雾里,五成胜算也不过是五五开,你可以打了,人家也可以打了,这不算是什么优势吧!
见贺人龙如此神情,洪承畴指着那天上的太阳,说道:“依将军看,那太阳何时下山?”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