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比安几乎看傻了。
他双手扶着膝盖刚把气喘匀,就看到肖恩的左手上突然出现一面湛蓝色的水盾,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塔隆的全力下劈,然后又像一面真正的盾牌一样,将生得如棕熊一般粗壮的塔隆顶开。
这小子居然是个魔剑士,会玩水系魔法?
但自己纵横北境这么多年,遇到的法师和魔剑士多了,也没见过谁家的水盾长这样啊,就跟粘在手上一样,竟然还能随意移动。
真是怪事儿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不知从哪搞来的连弩,还有既锋利又坚固的紫色长剑,现在又多了个莫名其妙的水系魔法盾,这小子到底还有多少好东西?
比我能打架也就罢了,我又不是帝国第一剑手,我忍。
比我更狡猾也就罢了,也许你小子天生智商高,我忍。
比我装备好也就罢了,谁还没个好爹有个奇遇,我忍。
可你竟然长得还比我帅,简直是岂有此理!
法比安一边咬着后槽牙愤愤地想着,一边回过头往身后看去,他一直很纳闷为何队里唯一的法师在放完无惧之后就迟迟没有出手。
近距离被全铁弩箭射中肋下,就算穿了铠甲,就算被自己挡了一下,估计法师这伤也轻不了。但既然能够施放出无惧,那再给自己加个治疗术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算算时间现在也应该能腾出手来了。
眼下的战局可是极端不利,自己受咒力反噬还没完全缓过来,暂时不能战斗,塔隆和其他人能力又有限,顶不上大用。
而那个臭小子中了自己全力一拳后看上去什么事儿都没有,爬起来拍拍土又活蹦乱跳的,还顶着个不知从哪搞来的魔法盾。如果法师再不出手的话,自己这些人肯定全要死在这里。
可他不看不要紧,一眼瞟过去手就不禁一抖。
只见那法师弯着腰俯卧在他刚才隐蔽的那辆大车上,侧脸朝下一动不动,脖子上插着一支箭,已经射穿了,从箭杆处汩汩地往外流着鲜血。
法师旁边站着一个小姑娘,乌黑的大辫子垂在身前,正举着一张弓对着自己。
法比安立刻抱着头卧倒。
随即一道劲风从他头上掠了过去,噗地一声扎入一名佣兵的胸口,激起一蓬血花。
好险!
多年佣兵生涯训练出来的危机意识挽救了他,让他在毫厘间躲开了这致命的一箭。
可还没等他站起来,头顶上就又是一道劲风掠过,身后立刻传来一连串古怪至极的惨叫。
他回头一看,一支带着白色尾羽的长箭从后面射中刚被肖恩的水盾掀个踉跄的塔隆,好死不死地正从两臀之间贯入。
“呀呀呀呀呀呀!”
身型如棕熊般强壮的巨汉顿时发出像小姑娘一样尖细地哀嚎声,他一边惨叫,一边伸手到身后想抓住那在臀缝里不断晃动的箭杆。
就在此时,第三支箭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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