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许炎早早地来到天龙寺外。
叩开寺门,一个小和尚从门缝里露出半个光头,问道:“施主有何贵干?”
“我有要紧的消息找净尘大师。”
“师傅不见客,你还是请回吧。”
小和尚正要和上门,许炎挡住不让,说道:“那你传一句话,就说皇太子死了。”
“什么?”小和尚惊诧不已,狐疑不定地上下打量许炎,这到底什么人敢咒太子死,说道:“你可别瞎说,要是让师傅知道你撒谎,小命不保!”
许炎翻了翻白眼,暗骂:“什么出家人,动不动就取人性命,难不成天龙寺都是假和尚?”
“你一定要把话带到,太子的命现在可就在你手里了。”
许炎心里骂,表面却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小和尚将信将疑,最后还是撒开脚丫跑进寺院禀报。
良久,小和尚终于回来,打开院门放许炎进来,一边说道:“师傅他老人家见你,不过你最好小心点。上次有人上门惊扰,竖着进门横着出去的,最后只剩半口气。”
“出家人,要以慈悲为怀。”许炎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小和尚连连摇头,直呼许炎没救了。
绕过一片幽静的花园,许炎被领到一间禅房前。
“师傅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见他吧。”小和尚吐吐舌头,幸灾乐祸地一溜烟跑没影。
许炎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动静便推门而入,禅房里布置简单,蒲团上坐了一个光头大和尚。大和尚天生一副怒相,浓眉大眼五官皱在一起,像极了一尊怒气腾腾的修罗金刚。
“黄祖前辈,晚辈有理了。”许炎躬身行礼道,不称呼对方法号反而直呼其名。
黄祖眼睛微闭如禅定一般,良久之后,开口道:“在下法号净尘,休要提俗名。”
“净尘净尘,只怕大师净不了凡尘之心啊。”许炎顺着话题继续说下去,打了一句机锋。
黄祖微微睁开眼睛,怒气仿佛更盛了几分,盯着许炎说道:“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此胡言乱语,就不怕我一掌拍死你?”
调侃自己的法号也就罢,许炎以太子之死当借口求见,要是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黄祖不介意破戒杀生。
许炎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如果你不乎当朝太子的死活,你现在就拍死我。反正,你不杀我,有的是人想杀我,早死晚死都一样。”
“牙尖嘴利。”黄祖笑了笑,但许炎觉得他笑比不笑还要难看,“你什么心思,我看得一清二楚。想拿我做靠山,也不看你够不够资格。”
许炎越发觉得,黄祖哪里是在天龙寺隐居,只怕外面一丝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对方不是真的不问世事更好,自己求助的机会反而更大,要是黄祖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许炎说是烂了嘴也说不动。
“那你觉得,怎么才算有资格?”许炎目不转睛盯着黄祖。
哼!黄祖冷哼一声,浑身气势陡然一边,释放出恐怖的气息,就好像一座大山向许炎压过来。
这种压迫感,许炎只在甄总管身边有所体会。只不过,甄总管的气息阴冷而压抑,而黄祖的气息则是浑厚而野蛮。
这股威压足足持续了一炷香,许炎大汗淋漓,但只要有一口气在,就始终坚挺着不弯腰。
“好,算你过关。”黄祖收回威压,虽然表情还是一副怒气腾腾的模样,但许炎顿时觉得浑身一轻。
“如果你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说明资质一般,早被武国当成废子不管不问。”黄祖直言不讳,后半截的话他没说完,但许炎听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许炎刚才过不了这一关,被黄祖认为不堪造就,那么他死就死了,武国不会为一个废子大动干戈,影响不了在武国当质子的慕容云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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