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丁邦杰开出了这样诱惑的条件,陶沫依旧平静的摇摇头拒绝了,最终此次见面依旧是不欢而散,站在院子门口,目送着丁邦杰的车子离开,陶沫有种感觉,丁邦杰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必定会有后招。
一个豫音集团的经理不至于让姚文峰重视,但是豫音集团日后的继承人则有足够的重量和姚文峰相约,当从龙武这边知道了丁邦杰的存在,姚文峰还是挤了半天的时间赶到了石溪市。
入夜的石溪市依旧灯火辉煌,虽然是全国有名的贫困市,但是富人聚集的地方依旧极其的奢华,姚文峰今天选的地点是石溪市最大的一个会所,这地方还是黄源礼挑选的,毕竟姚文峰对石溪市不够了解。
“丁经理,你好。”黄源礼站在大门口等待着,当看到丁邦杰过来时,立刻热情的迎了过去。
黄源礼虽然背靠黄石集团,但是黄石集团毕竟是他大伯在经营,黄源礼一家是从政的,所以在身份上看起来他比丁邦杰要尊贵几分,但是实际上,日后丁邦杰继承了豫音集团,绝对强过还在政界攀爬的黄源礼。
“黄书记客气了。”丁邦杰此时态度极其的和善,一副文质彬彬的温和模样,丝毫不见一点的傲气,笑着和黄源礼握了握手,“感谢黄书记百忙之中抽空过来。”
“丁经理你太客气了,我怎么算是东道主,希望丁经理在石溪市过的愉快。”黄源礼笑着寒暄,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气氛倒显得极其融洽。
姚文峰是和龙武一起过来的,龙武虽然是龙家的人,但是他和封惟尧一样,以前都是家里的纨绔,没什么实权,而姚文峰则是今天的主角。
大堂经理将四个尊贵的客人迎进了包厢,酒水佳肴都送上来之后,龙武直接挥退了服务员,而丁邦杰更是放下姿态,亲自给姚文峰几人倒上了酒,“姚大校,闻名不如见面,这一杯我敬三位。”
一番你来我往的推杯换盏之后,气氛更为的热烈,龙武倒是没太大的兴趣,不过姚文峰和丁邦杰在彼此的试探之下,已然有了默契。
“陶沫一贯是最不知好歹!”听到陶沫的名字,黄源礼神色极其的不悦,可惜之前“三月”竟然失手了,这让黄源礼愈加的恼火,却偏偏拿陶沫无可奈何。
“黄书记,你别小看了陶沫,那可是个狠角色。”龙武嗤笑一声,倒是有些不屑黄源礼,论起来他虽然是黄家的人,但是黄石集团股份最大的是黄源礼的大伯,黄源礼父子虽然从政,可是背靠的只封家旁系,迄今职位也是不温不火的。
黄源礼瞧不起陶沫,开口就贬低陶沫,可是对龙武这个纨绔而言,陶沫一个姑娘敢捅了何家明三刀,龙武倒真的很佩服。
“姚大校,你也知道我义父身体不适,这些年都是靠小陈教授在调理身体,于情于理,我都要将他捞出来,不惜任何代价。”放下酒杯,丁邦杰叹息一声,状似真的很担心他义父的身体。
姚文峰何其精明,他自然明白丁邦杰隐瞒了重要的信息没有说,他要将小陈教授捞出来,决定有其他原因,“陶沫这边不松口,这件事不好办。”
罗哥这件事上,姚文峰其身不正,所以他根本没有立场说什么,除非陶沫这边松口,吴老才会松口,对小陈教授的处置就可以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但是陶沫此人根本不为利益所诱,姚文峰知道让陶沫松口绝对不可行,否则丁邦杰也不会找上自己。
“实在不行就从陶家入手,让陶沫投鼠忌器!”灯光之下,黄源礼有些病弱的脸显的异常的苍白,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狰狞的狠戾,陶沫油盐不进,是颗铜豌豆,可是她在乎陶家的人,这就是陶沫的软肋、弱点,只要抓住这一点,不怕陶沫不屈服。
龙武点了点头,他虽然挺佩服陶沫的,但是毕竟立场不同,注定了是敌人,“陶家虽然远在潭江市,但是一个黑帮家族,随便查查就都是把柄。”
这事在场能做到的只有姚文峰一人,黄源礼现在就是个县委一把手,黄父也远在他省,要对陶家动手倒可以,但是短时间之内肯定不行,县官不如现管就是这个道理。
至于龙武,他在京城倒是可以耀武扬威,但是一个纨绔还没有那么长的手脚能干涉到地方事务,丁邦杰就更不行了,豫音集团的势力远在国外,干涉国内的事务不容易。
“潭江市市委最有话语权的人是杨杭,据说他和操权是战友,想动陶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而且南江省书记毕昀是陆家姻亲,陆家和吴老是同一个派系,明着动陶家几乎不可能。”对上丁邦杰三人的目光,姚文峰冷静自若的开口。
明的来不行,暗的来也不行!丁邦杰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义父那边已经拖不了几天,他一定要将小陈教授带回去,若是重新换了医生,一旦查出义父身体的情况来,丁邦杰眼神狠戾一变,陶沫!
“我之前得到消息,王新声的老父亲就住在长寿村,老人家腿骨不好,若是不小心摔了碰了……”余下的话姚文峰没有再开口,但是在场都是聪明人,立刻就明白了姚文峰话里的意思。
第二天一大早,长寿村。
“你说谁来了?操权?操老哥的孙子?”此时屋子里,王老猛地站起身来,震惊之后满眼的喜悦之色,“通知小肖,我们立刻就回市里。”
“是,王老,您慢点,我马上就准备车回去。”一旁照顾王老的毛医生快速的接过话,安抚了一下情绪过于激动的王老,这才快步向着外面走了过去。
王老当年在战场上和操权的爷爷都是吴老手底下的兵,只是操权爷爷是吴老的亲卫兵,虽然没什么军衔,但是身份却不同,王老当年身体瘦弱,就是个普通小兵,而且能力还不行,在营里都是拖后腿的。
若不是操权爷爷一直照看着他,估计王老当年就死在战场上了,在那个战火纷飞的艰苦岁月里,死一个人两个人是太平常了,操权爷爷当年是为了救吴老而牺牲的,王老痛苦之下,被子弹打伤了大腿,虽然命是救回来了,却因为腿伤离开而来战场。
再后来,当王老知道操权父亲也死亡之后,已经辗转过了几年,他也想过收养操权,可是等他找到了村子里一打听才知道操权被吴老接去了京城,王老这才放下心来。
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人,最不愿意谈起的就是战场,因为他们的同伴,他们的家人都死在那血染的土地上,王老同样如此,到如今即使是王新声也只知道自己老父亲以前有一个很好的战友,后来对方牺牲了。
在长寿村调养,身体好了不少,王老对身边这个照顾了自己多年的毛医生才断断续续的说起了过去,而保健毛医生之所以会说起操权也是因为他自己就是第一医院的主任医师。
之前卢轻雪住院,操权陪房,在医院里都传开了,毕竟这两人天天不是小吵就是小闹,毛医生这才将这事当成乐子说给王老听,谁知道王老一听操权的名字,再想到他也是个军人,尤其是西南省第四军区正是吴老管辖的地方,王老立刻明白操权就是当年操老哥的亲孙子。
对于那个多次照顾自己的老哥哥,王老一直心存感激,如今知道操权在石溪市,无论如何王老也是要去见见他的。
半个小时之后,一辆汽车从长寿村离开直奔石溪市而去,而就在快要到达石溪市时,汽车突然和一辆迎面开过来的车子发生了碰撞。
车祸之后,后排的毛医生将因为有些晕车而昏睡的王老背下了车,可是意外再次发生,一辆高速飞驰的摩托车迎面开了过来,避让不急之下,直接从王老的腿上压了过去,王老在剧痛里昏厥过去,双腿遭到重创,一片血肉模糊。
此时,王书记正在召开全省经济会议,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的时候,王书记不由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秘书,王书记开会时,他的手机都放在秘书这里,之前都是调为震动的,谁知道今天秘书竟然忘记了,铃声才会突然打断了会议,不过因为是王书记的秘书,在场的人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抱歉,王书记,我接个电话。”秘书一看是王书记家里的号码,立刻拿着手机向着外面走了过去,可是还没有走到门口,秘书脸色陡然一变,快速转过身向着主持会议的王书记跑了过去,“王书记,不好了,出事了!”
五分钟之后,王书记的车子直奔第一医院而来,此时后座上,王书记脸色苍白成一片,对于老父亲,王书记是无比的孝顺,虽然父亲是退伍兵,但是那个年代全国经济都穷,吃不饱穿不暖,想要上学都困难,尤其是父亲的腿不好,不能干重活,家里的条件就更困难了。
可是王新声一直都记得儿时父亲的话,他说:“操老哥一直说,人必须得读书,不读书不明理,新声啊,你放心,爸爸就是再穷再苦再累,也会让你去上学的。”
好在王新声自己也聪明好学,后来他一步一步的走上了从政的道路,当然,这些年王新声也感觉似乎暗中有贵人在帮扶自己,但是他父亲也就是个最普通的退伍兵,还是那种拖后腿的兵,当年父亲的那个好战友也早早就去世了,所以不可能是父亲这边的人在帮自己。
王新声前些年也调查了,却一直没有查出什么来,所以他也就没有在意了,但是对于老父亲,王新声是无比的孝顺和尊敬,如今突然听到王老出了车祸,王新声也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如同最普通的儿子一般忧心着王老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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