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惠不明白弟弟到底向荣江许诺过什么。但却晓得让荣江重新答应这门亲事却是十分的困难。
“君华,这事要是不成,你将来也不要气馁。我虽然知道你的心事。但有些事你要知道是强求不来的。”
沐瑄明白姐姐的担忧,为了不让她操心,宽慰说:“姐姐,我晓得的。这事要讲缘法。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过荣二老爷并没有把话说死,我也还有生路。就看造化吧。”
平康走了来。淡霞隔着帘子禀了一声:“大爷,平康来了。”
“有什么事?”沐瑄坐着未动。
平康在帘外禀道:“回大爷,事情有进展了。”
沐瑄眉毛一挑,他自然晓得是什么情况。便起身和端惠说:“姐姐,我下去一会儿。”
“什么事啊?”
沐瑄说:“荣三小姐托我查那三个绑匪,好想有进展了。”
“不是报了官么。自然有衙门去处理。你瞎掺合什么呀?”
“衙门里说人都死了,是个无头案。又见荣家小姐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便不愿意再查,所以才拜托了我。毕竟那天我也算知情者之一。姐姐,不会有事的。”
端惠却觉得此事怕不会那么简单。
沐瑄走了出去,平康忙迎了上来,低声在沐瑄耳边说道:“身份都查了出来,还找到了另一个和他们有关联的。”
“你的意思是不止他们三个?”
平康道:“这三个只是打手而已。”
沐瑄松了一口气,总算不是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人在哪里?”
平康道:“暂且拘在普慈寺的后院里。”
沐瑄忙问:“是谁想的主意把人关在哪里的?”
平康笑道:“除了崔七爷还会有谁。”
沐瑄道:“也只有他做得出来了。”
当下已经备好了马匹,他们回了一趟普慈寺。
崔尚州坐在堂屋里悠闲的喝着茶。这里自从沐瑄他们搬走后,圆空大师隔三差五的派个沙弥来打扫,倒还窗明几净,并没有让蛛丝儿结满栋梁。
阿峰和阿峦兄弟俩看守着他们捉到的人。直到崔尚州听见了脚步声,这才站了起来,轻轻的掸了一下衣袖。昂首阔步的迎了出去。
“君华,你来了。”
沐瑄进门就问:“人呢?”
崔尚州道:“你请稍等,人马上就带过来。”
没过多久,阿峰将一个五花大绑的汉子从下面的屋里给拖了来。人领到沐瑄跟前时,阿峰照着汉子的膝盖狠狠的踢了一下,说道:“见了我们沐大爷还不跪下,多大的脸呢!”
崔尚州摆摆手,阿峰识趣的就退下了。
沐瑄坐在竹椅上,面色平静的打量着地上跪着的这个人,看上去年纪不过三十来岁。挽着道士髻,不过却乱蓬蓬的。身上倒穿着茶褐色的绸缎衣裳,中等个子,体型稍胖。白皙的圆脸上明显挂了彩,看样子在他来之前崔尚州已经好好的招待过这个人了。
哪里用得着沐瑄开口,崔尚州就上前询问了:“自己老实交代,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是做什么的。干嘛要绑荣家小姐一一的给我说明白。要是有半句假,不说我们沐家大爷,就是我也够你喝一壶了。”
地上那汉子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沐瑄,却接触到沐瑄一道如寒冰般冷厉的目光,心里先有些怯了,不敢再直视,而是看向了崔尚州,恳求道:“您会放过我的家人,对不对?”
“那得看你的回答有没有价值。”
“我说,我什么都说。”
沐瑄双手交叉放在了交叠的膝盖上,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我叫杨秀,新乡人。来汴梁做小买卖,住在金水河门外。”
崔尚州又问:“做小买卖的,怎么就干起了绑架的勾当?听说你还养了几个打手?”
杨秀道:“起初是做小买卖的,后来因为好赌,挣下的钱都赔给了赌坊。只要做别的事,正好因为做买卖认识了老五和麻子他们。他们就说可以做人牙子,不要本钱,很容易。又开始做人牙子。这是这一行好些人手里都握过人命,渐渐的偷鸡摸狗的事也做了不少。正好三月初十那天,有人找到了我们,要我们做一票。说掳了荣家三小姐,还付了二两银子的钱。”
“谁找的你?”
杨秀道:“是个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人,一圈的络腮胡。生得短短胖胖的,姓赵。我也不大认识他。两天后他又来找了我,说荣三小姐出了门,要去芦塘,让我带了人在路上等着就成。”
“一派胡言,你不认识还接活?那人还给你钱?你就编着话来哄我们吧!”崔尚州愠怒道。
“我妻儿都在你手上,哪里还敢有半句的假话。”杨秀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沐瑄倒信了他几分,这样看来荣筝身边隐藏着一个很可怕的人,想要置荣筝于不幸。
“那人要你绑了荣家小姐,然后怎么做?”
杨秀道:“然后就大张旗鼓的去荣家要赎金。”
“荣家给了钱你们就会放人?那要是荣家不给呢?”
姓赵的人说:“荣家若真给钱,自然要放。若不给,不过吓吓她,关个两三天依旧放她回去。”
沐瑄开口了,冷冰冰的说道:“你哄鬼呢。你自己都说做你们这一行的手里大多握着人命。要是拿不到钱,杀人灭口的事难道做不出来?”
杨秀头几乎要埋到了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姓赵的说不过是想要吓唬一下荣三小姐,拿到钱了还让我分他四成。要是拿不到钱,我们杀了荣三小姐的话,事情闹得太大了,说荣家权势大,肯定不会放过我们,还会殃及我们的家人。”
崔尚州和沐瑄都闻所未闻,无比的震惊,但脸上不显。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事十分的蹊跷啊。姓赵的人到底是谁?他和荣筝到底有什么关联。两人都一致的认为必须得把这个姓赵的给揪出来事情才算解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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