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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豫王府请了刘知府来做媒提亲。
同为知府的荣江盛情的接待了他,荣渝在跟前作坐陪。
内宅里,杜氏和荣筱来到了荣筝房里,杜氏瞅着荣筝笑:“说了那么多门亲事,如今这算是定下来了。听说那位长公子仪表堂堂,很有气度,你这是有福气了。”
荣筝红着脸道:“婶娘别笑话我了。”
“什么笑话你,我这是恭喜你呢。你父亲还说让我帮着置办嫁妆,这倒不算什么难事。等我回去理一个嫁妆单子来,你好好的看看。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都告诉我。”
荣筝害羞不语。
荣筱也在跟前凑趣:“给三姐道喜了。”
当下两家互换了庚帖,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下来了。王府那边希望能在今年内完婚,毕竟沐瑄的年纪不轻等不起了。
荣江也答应了下来,心道荣筝没个母亲照料,早点嫁出去也好。
荣江还不及给荣筝过生日,就得匆匆去安阳赴任。家里的这些事暂且托给了荣渝夫妻照管,两个女儿,一个幼子也暂且交给了杜氏教养。他拨了三千两银子给了荣渝,嘱咐他帮忙给荣筝添嫁妆,从田产铺子道脂粉梳篦,要样样齐全。
荣筝定亲的事很快就传到了齐家,吕老夫人听说后原对这门亲事不满,要将荣江叫来问问的,申二太太却劝道:“老太太。既然姑老爷都答应了,我们家还能有什么好说的。那沐家是宗室,又是藩王,配这样的人家还有什么配不上的。姑老爷是筝姐儿的父亲,总不至于坑害她。大事已定,我们还是想着添箱吧。”
吕老夫人气恼道:“之前黄太太让你帮忙做媒时,你们妯娌是怎么说的。说那黄家贪慕富贵。不顾那个沐大公子是个早夭的命相。依旧要结亲,当时还取笑人家。怎么就说到筝姐儿头上了,你们个个都说好的?我老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事了。只这么一个外孙女还要被你们折腾,别打量我不知道你们背后瞒着我做了什么事。”
申二太太心下一慌,暗道是不是那个嘴巴不严的在老太太跟前说漏了嘴,她是如何知道这门亲事她从中做了手脚的。
吕老夫人气归气。可是局势已定,她还能说什么。
吕老夫人斥责了申二太太几句。又说:“筝姐儿这里又要过生日了,只怕是在家里过的最后一个生日。我当姥姥的不能没有表示,选好了东西派人送去。”
申二太太点头答应。
四月初八这一天,荣筝早早的起来了。装束一新,去了一趟杜氏那里。杜氏给了她一个匣子,笑着点头:“在家最后一个生日了。这是我给你的。”
荣筝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张银票。她有些错愕:“婶娘。这是……”
杜氏笑道:“铺子上的分红。”
“怎么这么早就给呢?这里才四月啊。”
“这几个月收益还行,就支了四个月的给你。你喜欢什么,自己让人买去。”
荣筱送了一对自己绣的金线荷包,荣筝十分高兴的收下了。接着齐府的贺礼也到了,送礼的是齐家的仆妇,荣筝问候了外祖母和舅舅、舅母、表姐妹们,又说明日该去亲自道谢的。
紧接着,端惠郡主派了奶娘陈氏来。
荣筝听说忙去见了陈氏。
陈氏穿了身靛蓝的褙子,梳着蝶鬓髻,看上去干练又清爽,见了荣筝微微的福了身子,谦逊有礼道:“贺喜荣三小姐生辰。”
荣筝点头说:“有劳你跑这一路。”
陈氏笑道:“郡主本来说亲自来的,偏生昨夜受了点凉,今早起就请了大夫。这会子连门也没出呢。”
荣筝听说不免关切了几句。
陈氏又道:“我们大爷上京去了,他给荣三小姐留了封信,三小姐自己看吧。”
荣筝让人给陈氏赏了上等的尺头,并一个绣花荷包,荷包里装了五两银子。荣筝给郡主回了一纸匣自己厨房做的精致玫瑰糕。
陈氏喝了一盏茶就告辞了,留下了一桌子的礼盒。
荣筝一一打开来看,有累丝凤簪,镶红宝石的耳坠和红宝石的戒指,看上去是一套的。除了首饰,还有一锡罐茶叶。荣筝轻轻的嗅了嗅是今年新出的茶叶。最后她在一不起眼的方盒里,找到了陈氏说的那封信,还有一串西瓜碧玺的手链。
她展开了信纸,依次看了下去。
“行程匆忙,未能亲去与你道别,请勿怪罪!奉上手链,以表贺意,望早日能你团聚。珍重!”只有寥寥数语,而且看得出是在十分仓促下写下的。
荣筝迅速的看完了信,又把那手链握在手中把玩不住。
荣筱一头走来,荣筝忙把那信给收了,荣筱眼尖,一眼就看见了,上前搂着荣筝的脖子笑道:“你藏什么藏我都看见了。”
荣筝最终也没将那信拿出来与荣筱一道分享。荣筱看着桌子上这些东西,不免瞠目结舌:“他们王府还真是阔气呀,寿礼就送了这么多来。”又忍不住挨次看去,一面看,一面赞叹:“都是些好东西。”她拿着一支湛蓝的琉璃簪仔细的看了看,簪子里还瓢着一朵朵几乎透明的小花,更为惊奇:“琉璃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是像这样飘花的却很少见吧。当初也不知是怎么烧出来的。”
荣筝抿嘴笑道:“我哪里清楚呢。”
荣筱一一把玩后,又一一放下,无不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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