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筝没有多少的精力招呼这些太太们,便让人取了骨牌来,让太太们坐了一桌,由着她们自在的摸牌去。
荣笛则拿了一枝簪子逗沅姐儿玩耍。荣筝见了忙问荣笛:“二姐,你怎么不把外甥、外甥女也带来呢?”
荣笛笑道:“我想自在的闲耍一天,就没带他们来。”她早就听母亲说起荣筝又有了身孕,好奇的盯着荣筝的肚子看。因为衣服宽松倒不大显,神秘兮兮的问着荣筝:“找大夫瞧过没有?是男孩还是女孩?”
荣筝微笑着摇头道:“不大清楚,来的几个大夫说什么的都有,不拘男女,只要健康就好。”
荣笛见荣笙是个未嫁女在跟前多有些不便,拉了荣筝的手说道:“走,我有几句私房话要和你说。”
荣筝看了一眼李氏和姜氏。她虽然对杜鸿不喜,厌恶廖显,可是这两个人头次来家里做客,和她本身没有什么恩怨。又是第一回见到,她做主人的,就把人家晾在一旁也不好吧。
李氏是个聪慧的,起身笑道:“沐大奶奶不用担心我们。我们去看太太们打牌。沐大奶奶请自便吧。”
姜氏低着头,什么话也没说。
荣筝见荣笛硬要拉她走,只好说:“姐妹们先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荣笛来过杨柳胡同两次,所以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客人,拉了荣筝去了那边的宴息室。荣筝吩咐丫鬟上了茶来。
荣笛坐下后,迫不及待的说:“你刚查出有身孕的时候就该让人告诉我,我那里有个古方。说在怀孕前三个月,越早用越有效。不瞒你说,我们家的谦哥儿就是我用了那个方子生的。也不知你现在吃还有没有效。你若需要的话,回头我让人把那方子给你送来,怎样?”
荣筝知道荣笛一片好心,但是她想顺其自然,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于是婉拒了荣笛的好意,道:“我们家大爷不嫌弃,反正不管男女都是他的种子。”
“哎,话虽是如此,但是那个当爹的不喜欢儿子。你该为自己打算打算呀?”
“我打算什么?有儿有女自然是好事,但若没有我也不强求。他也没说我要是生不出儿子就另娶。”
荣笛见荣筝有些生气了,忙陪笑道:“你现在是孕妇,别生气。我嘴贱,不知道轻重胡说的。女儿也好,女儿心疼人,是福气。”
荣笛想起几年前在汴梁住的时候,她是领略过荣筝的脾性的。如今几年过去了,她也嫁作了人妇,经过了不少的磋磨,性子也大大的收敛了一些,只当荣筝没婆婆管教还是和以前一样,所以害怕惹得荣筝不高兴,她自讨苦吃。
荣筝不想在生儿还是生女这个问题上和荣笛计较,便转移了话题。
“那个姜氏是哪里人,你可知道?”
荣笛道:“听人说起过,说是什么县令家的妾生女。”
“庶女?廖大太太那样要强逞能的一个人,会允许儿子娶一个庶女?”荣筝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我和廖家人不熟,所以个中缘由也不晓得。不过听我母亲提过两句。说是廖大太太不待见这个儿媳妇,经常给这个姜氏难堪。不过话说回来做小媳妇子不都是如此么。你要是想打听清楚,不如将她叫来细细的询问一番。”
荣筝再清楚不过廖大太太的为人处世,撇撇嘴说:“我问她这些做什么。”
荣笛拉着荣筝的手笑道:“哎,我们管人家做什么,反正也不是什么亲戚,将来高兴的就来往,不高兴了晾在一旁也没人说什么。倒是你,听说你和太后和太子妃走得很是亲近。那你该在太后面前多多的提一下我们大姐。让太后帮忙多关照一下,我们大姐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荣筝道:“宫中有宫中的制度。大姐现在肚里有孩子,肯定会对她优待一些。不会像以前那么难熬了。”
荣笛道:“倒也是这么回事。现在娘每个月初一、十五能进去看看大姐。早上娘还说下次初一要带我一起去。大姐刚传出有身孕的时候娘就去白云庵给大姐捐了香油钱,在送子观音面前供了灯。”
“既然你的方子那么灵验,怎么不让大姐试试?”
“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我知道大姐有孕也晚了。这一胎是不行了,只好下一胎好好的计划一下。”
荣筝扶额,大姐荣筠至今都还只是个才人而已。再说又不大受宠。在她的记忆里大姐就只养过这么一个公主,就再没自己的孩子。
荣筝和荣笛聊了一会儿,两人虽然是姐妹,可是脾性不对,喜好不对,也说不到一处去。她就上前面去了。姜氏和李氏都陪在各自的婆婆跟前。廖大太太正赢着钱,十分的高兴,挽了衣袖,对姜氏喝来喝去的,一点也不觉得不妥当。姜氏则一副标准的小媳妇样子,听之任之。
她扫了一圈也没有看见荣笙的影子。荣筝也丝毫不曾在意。
她叫来了人,吩咐了几句话让传给厨房。又想起有事还要去找沐瑄商量,便去了书房。
沐瑄的书房设在第一层院落的东厢。沐瑄喜欢宽敞明亮的地方,所以东厢全部打通了,做成了书房。只是这里的存书和字画远比不上棠梨书斋,所以看上去还有些空旷。
她从后门进到这边院子时,觉得院子里静悄悄的,服侍的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太阳有些刺眼,她从廊下走过,来到东厢的窗下,只见窗子大开。她向内张望了一眼,赫然看见沐瑄站在那里,身旁还有一个女人,捧了茶,正要往沐瑄身上靠去。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同父异母的好妹妹,荣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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