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曦月手中握着那柄软剑,美眸中流露出惊诧莫名的光芒,似乎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冲着徐慕白道:“你快走吧,念在你是小天表兄的份上我不杀你。”虽然说得是非常强硬的话,可她用一种怯生生的柔弱语气说出来,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反倒让人觉得忍俊不禁,这位公主连恐吓人都这么温柔,也难怪,毕竟她没有任何的底气。
徐慕白简直以为自己听错,这种话能够从龙曦月的口中说出来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是对他最大的嘲讽。徐慕白道:“看来你从胡小天手里真得学会了不少的东西。”他缓步向龙曦月走了过去。
龙曦月美眸中露出一些怯意,可马上又鼓足勇气道:“我不想伤你,你走吧。”
这比打徐慕白一记耳光还要让他难受,他性情素来高傲,现在居然被一个娇弱无力的公主这样轻视,真是有些让他哭笑不得了,可从龙曦月刚刚击落飞刀的一剑来看,她的剑法好像不弱,自己刚才手下并未留情,本想将梁英豪一刀斩杀,连梁英豪都接不住,却想不到龙曦月轻描淡写的一剑就将飞刀击落。
梁英豪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龙曦月怎会拥有如此厉害的剑术?难道当真是名师出高徒,经过胡小天随便点拨了一下,龙曦月就成为了剑术高手?又或是这位公主一直都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剑法大师,只是人家隐藏的很深,平时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徐慕白点了点头道:“那我来领教公主的剑法。”他从腰间缓缓抽出长剑,左手捏了个剑诀,右手长剑直指龙曦月的心口。
龙曦月虽然跟随胡小天学会了一些防身的功夫,可是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用于实战,抖动胡小天送给她的那柄软剑,一招灵蛇吐信刺向徐慕白的右腕,这一招乃是攻击的招数,根本没有想到要防守。
徐慕白看到龙曦月出手,心中暗笑,看来龙曦月刚才只不过是凑巧击落自己的飞刀罢了。梁英豪看到龙曦月居然不懂防守,暗叫不妙,完了,以徐慕白的武功,随时都可以夺去她的性命。
徐慕白的这一剑刺到中途,却突然感觉肘部如同被针扎一般跳痛起来,剧痛让他的出手不由得放慢,而龙曦月的这一剑已经抓住时机完成,剑尖正刺在徐慕白的手腕之上,当啷一声,徐慕白手中长剑落地。
梁英豪看得目瞪口呆,以为是龙曦月刺中了徐慕白的手腕,所以他才会将长剑落在地上。其中的内情徐慕白却才是最清楚的一个,如果不是肘部突然疼痛,龙曦月怎么可能刺中自己,他暗自心惊,自己的肘部仍然疼痛不已,好像是有钢针射入其中。
龙曦月又是一剑向他的咽喉刺去。
徐慕白强忍疼痛以左手去拿她的手腕,意图将龙曦月手中的软剑抢夺下来,可左手刚刚探出,又感到肩头剧痛,又停滞了一下,生死相搏原本就是瞬息万变的事情,丝毫的犹豫都可能将性命断送掉,龙曦月手中软剑已经刺到了徐慕白的咽喉,她毕竟心中善良,又怎能狠下心来杀人,软剑在距离徐慕白咽喉一寸处想要停滞不前,可肘部却突然感到一痛,手中软剑不受控制地加速向前刺去,徐慕白下意识地将颈部后仰,饶是如此,剑锋也已经刺入他的咽喉。
龙曦月发出一声惶恐的惊呼,慌忙撒手,若非如此这一剑必然刺穿徐慕白的咽喉,徐慕白已经感觉到剑锋透入喉头的冰冷感觉,有生以来死神从未距离他如此之近。
龙曦月虽然一剑刺伤了徐慕白,却把自己吓到了,手足无措地望着徐慕白,看到他颈部鲜血淋漓,瞬间已经将那身洁白无瑕的衣袍染红,充满担心道:“你没事吧……我……我不想伤你的……“
徐慕白就差没背过气去了,他一言不发,恨恨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他明白以龙曦月的武功根本不可能伤到自己,必有高手在暗中相助,正应了那句老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本以为自己是那只黄雀,却想不到黄雀另有其人,
如果说徐慕白走出院门的时候还能够保持起码的镇定,可当他离开院门,脱离龙曦月视线之后,马上犹如惊弓之鸟,脚底抹油一般狂奔起来,他感觉死亡的威胁就在自己的左右。
梁英豪来到龙曦月身边,帮她将染血的软剑从地上捡了起来,望着龙曦月苍白的俏脸,充满庆幸道:“公主殿下,幸亏您及时出手,不然我这条贱命就没了,想不到您居然还是一位用剑高手呢。”
龙曦月犹自惊魂未定,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刚刚有人在我耳边说话指挥我向他刺去,我本不想伤他,可是根本收不住手。”
梁英豪此时方才知道事情的真相,看来十有八九有高人在背后相助,他向四周望去,根本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踪迹,对方既然能够在暗处指挥龙曦月刺伤徐慕白,其武功必然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除非人家愿意主动现身,以自己的境界是不可能发现对方影踪的。
徐慕白离开破庙一路狂奔,他此时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不敢从正路离去,专挑丛林小径,身上的衣袍匆忙之中也被荆棘灌木刮破多处,一直来到连云山脚下的树林内,转身望去,再也看不到有人跟踪过来,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从袖口上扯下布条,简单将脖子包扎。包扎的时候,仍然不停张望,就在他以为自己总算脱离危险的时候,却听头顶传来一个声音道:“你是在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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