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的一声雪球从中炸裂开来,飞枭发出一声惊恐的鸣叫,一股来自上方的冲力,让飞枭向下疾坠,也让它和上方的两人分开了距离,飞枭背脊的大片羽毛被震得乱飞。
雪球爆裂之后,包裹在其中的胡小天和岗巴拉重新献身于飞雪之中,胡小天这才看清了自身的处境,吓得差点没把娘叫出来,没叫出来是因为岗巴拉那坚硬的脑袋狠狠撞击在他的鼻梁上,胡小天被岗巴拉这记撞击撞得眼前金星乱冒,他的右手刚好从岗巴拉的纠缠中抽离出来,扬起右手的两根手指狠狠插向岗巴拉的双目,岗巴拉及时闭上眼皮,胡小天本以为可以插入他的眼眶之中,可是手指戳中的地方如同戳在了橡胶上一样,韧性十足,根本无法插入他的眼眶,这岗巴拉的一身硬功实在是惊世骇俗。
岗巴拉再度将脑袋后仰,试图发动第二次对胡小天的撞击,胡小天感觉有热乎乎的两筒东西沿着自己的鼻孔往下流,不是鼻涕是鼻血,他不能让岗巴拉再度得逞,再被这番僧撞中只怕离毁容也不远了。胡小天向前一压,用脸压住了岗巴拉的脸,乍看起来两人跟亲在了一起,可实际上却是性命相搏。
飞枭再度飞掠而至,刚才雪球爆炸的冲击让飞枭受了一些轻伤,不过它极具灵性,知道如果任凭主人这样坠落,只怕他要摔得粉身碎骨。这次它没有用身体去承载两人,而是从上方靠近他们两个,巨大的脚爪伸出去,扣住了岗巴拉的脑袋,反正两人抱在一起,只要抓住其中的一个,就等于抓住了另外一个。
换成寻常人脑袋被飞枭的脚爪扣住,恐怕连头骨都要被挤碎了,可岗巴拉依然无恙,胡小天看到岗巴拉的脑袋被飞枭扣住,认为自己的机会到来,仰起头来,学着岗巴拉的样子用额头去撞击岗巴拉的鼻子,用力撞击之下,却感觉如同撞在了一块石头上一样,撞得自己头晕眼花,胡小天暗叫倒霉,番僧练得是硬功,自己跟他玩铁头功无异于自找难看。
飞枭虽然无法对岗巴拉造成真正的伤害,脚爪却干扰了岗巴拉的视线,岗巴拉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想要抓住飞枭的脚爪,胡小天生怕他伤害飞枭,赶紧将他的手腕握住,两人距离谷底只剩下十余丈的距离,飞枭拖慢了他们坠落的速度,胡小天大吼一声,示意飞枭撤离。
飞枭极有灵性,明白胡小天的意思,松开岗巴拉的脑袋,胡小天生怕岗巴拉用脑袋撞击自己,第一时间又把面孔贴了上去,压着岗巴拉,两人从十余丈的空中纠缠坠落到谷底的雪地之上。
这次岗巴拉在下方,胡小天压在他的身上,十多丈的高度摔下冲击力也是不小,将谷底砸出一个巨大的雪坑,积雪下方却是一个小湖,两人坠落的冲击力将湖面的冰层撞裂。
胡小天听到噼噼啪啪的冰裂之声,岗巴拉的后背直接贴在冰面之上,自然比胡小天感受得更加清楚,两人面贴面,嘴贴嘴,胡小天的鼻血留了岗巴拉一脸,被岗巴拉连续撞击之后,胡小天什么改头换面也都顾不上了,此刻面孔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容貌。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两人都将对方看了个清清楚楚,岗巴拉的目光中有诧异还有些许的惊恐。
胡小天敏锐地捕捉到他眼中的惊恐,心中暗忖他怕什么?这番僧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自己又没本事吸取他的内力,贴身肉搏正是他的强项?本该害怕的应该是自己才对?他为何要害怕?此时冰裂之声变得越来越清晰,两人身下的冰层明显震动起来。
胡小天脑海之中却突然现出一丝光明,难道这番僧不通水性?他怕水?胡小天留意到岗巴拉目光中的恐惧越来越浓,越发认定自己的想法正确。岗巴拉意图将胡小天从身上掀翻,脱离他的压制,正所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还没到十年,一会儿功夫两人的心态已经完全不同,刚才是岗巴拉纠缠胡小天不放,胡小天拼命挣脱,现在是胡小天抓着岗巴拉不放。
岗巴拉越是挣扎,身下的冰层受力越大,喀嚓一声冰层终因承受不住上方的压力而彻底裂开,两人的身体从裂开的冰洞之中落入冰冷彻骨的小湖内。
夏长明也已经飞临到小湖上方,本来看到胡小天安全落地方才松了一口气,正准备上去帮忙,却想不到没来到近前,两人又从湖面上掉进了冰窟窿里面,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岗巴拉果然不通水性,他修炼了一身的横练功夫,钢筋铁骨,刀枪不入,但是唯独对水性是一窍不通,落入冰冷彻骨的湖水之中,他能够做得也只是屏住呼吸罢了,胡小天却是如鱼得水,虽然也是冻得不轻,可进入湖底之后,岗巴拉已经不敢再和胡小天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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