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恶有恶报就是这样,张轩心想。
蓦山溪一只手捂着后脑,另一只手撑在地面坐起来。渐渐凉下来的水让她鼻尖罕见的多了一股酸意,她柔软的发丝淌水面,黑裙下摆因为摔倒向上翻了一大截,日光下晶莹的皮肤一直延伸到膝盖,暴露着两条莹白的小腿。
张轩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懒得再嘲讽什么,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心软了,他拉开门向外指了指,“招待不周,慢走不送。”
蓦山溪终究是大妖,她的骄傲不能践踏,氤氲的紫霞抚去衣裙和发梢的水渍,她站起来冷声道:“你让我走我就走,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难道刚才你很有面子了?”张轩心生怒意忍不住露出了一副哑然失笑的神情,“你要这么认为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金色的光粒顺着蓦山溪的手指倾淌而下,夹在消散的颜色碎片中却显得极引人注目,穿着深褐色衣裙的美丽女子在苍白的世界中凝聚成型,向张轩行礼。
“奴为龟灵离云。”
蓦山溪素白的指尖指向张轩,离云伸出手掌向张轩劈下,四五米的距离仿佛被她无视,张轩立即感受到一股压迫感,他猛地跃开原地,漆黑的翼从右肩生长出来,张轩握住右端骤然发力,伴随着全身的痉挛,骨翼在他手中化作一把太刀。
张轩身体触电般的颤动,神智不清是痛苦最好的麻醉剂,此时深入骨髓的痛感比他记忆中的要强烈十倍百倍,他的手掌根本握不稳刀柄,身体在离云的下一击下砸在墙面。
灰白墙面上出现一条鲜红的涂痕,仿佛一把巨大的毛笔沾染颜料在上面画了一笔,湿润的红色自上向下流淌,张轩靠坐在地面急促呼吸,他抓着刀柄的手指死死收缩,然后猛地把它甩出去。
刀刃无法被阻挡的穿透了离云的小腹,离云眼瞳中的惊讶慢慢化作无奈,她向张轩微微行礼,然后消散。
蓦山溪面无表情地看着张轩,背到身后的手却是手指甲掐紧了掌心,一阵猫般的呻吟打破寂静,两人同时侧头看过去,疆拿手背揉着眼睛坐起来了。
世界重回绚丽,张轩顾不得什么就从门口跑到沙发旁,看着疆迷离的眼眸问道:“还好吗?”
“夫君不用担心,奴家没事。”疆晃晃悠悠地想要站起来,结果脚下一滑就又坐回沙发上。
等张轩把地面的水渍擦干,疆也慢慢清醒了,她看到蓦山溪正站在一旁,眉头皱了皱,“你怎么在我家?”
“严格来说这里可并不是你家,所以你无权质问我。”蓦山溪一动不动地说道。
“我是这里的主人,你赶紧给我走。”张轩不耐烦地说,如果可以他早就要赶人了,这加深了他心中要迅速变强的念头。
“我不走,你们谁了别想让我走。”蓦山溪一句话说完便坐在了沙发上,名为无泽的兔灵出现在她身侧,变幻出一套茶具为她沏茶。
张轩呼吸急促,今天也算长见识了,这个蓦山溪的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不愧是什么守护者,自己估计拿大炮都打不烂她脸皮做成的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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