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再说了!既然大家一致推举了吴兴镇出来,那就说明吴兴镇里必然有大家都认可的好处。这个好处本县虽然现在不知道,但以后迟早会知道的。现在眼看就要到春耕时分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和下头的里正们再商量商量,推选一个村子出来给本县吧!等村子选定了,本县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到时候也少不了要请季老爷你帮忙的。”崔蒲凉凉打断他。
从前任徐老爷身上,季士林就已经深切体会过这位县尊说一不二的脾气了。而且现在是其他十一个镇子的人联合起来排挤他们一个,他根本连找同盟的机会都没有。现如今,他是毫无退路,只能迎头上前了!
没办法,谁叫他们吴兴镇就是天长县最穷的镇子呢?自己又是新上来的,和他们关系不熟,别人不排挤他排挤谁?
他一昂脖子--干脆拼了!
便点头道:“县尊请放心,某现在就回去和他们商量,一定尽快给您结果。”
“三天。”崔蒲伸出三根手指头,“本县给你三天之间。三天之内,你一定要给本县一个村子的名字。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是,某记住了,就三天!”季士林咬咬牙,应下了。
选定了要进行试点的镇子,其他镇上的人都松了一口,纷纷扬眉吐笑,欢声笑语的回去了。唯有季士林的步伐格外的沉重。
崔蒲的脚步也没比他轻松到哪里去。
回到后院,他便一头扎进慕皎皎怀里:“你说他们为什么就是这么死板?明明是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我都已经事先说明了--事成,我有赏;事败,我也会补偿他们,绝对不让他们吃亏。可他们为什么就是不肯答应?一个个口口声声说会支持我,可等到要采取实际行动的时候,这一个个就把脖子一缩,开始作壁上观了。这世道,我算是看清楚了!”
慕皎皎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他需要的只是发泄,不是安慰。事情该怎么做,他心里清楚得很,不用她再说。因此她便只是给他顺顺毛,让他将心头的戾气发泄掉,再以最饱满的精神投入到即将进行的大业中去。
三天后,季士林回来了,给了他一个名字--刘家村。
随着这个名字一起来的还有刘家村的新里正,他给崔蒲带来了刘家村上下所有劳力的花名册以及每一户人家名下的田产数目。
崔蒲将东西收了,又给他做了一番鼓励,就让人回去鼓动乡亲们了。
再几日,吴先生的朋友来了。那是一位须发花白的老人家,五官生得平常,双目却是炯炯有神。他皮肤黝黑,双手格外粗糙,一看就是经常下地干农活的人。
趁着这大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又多给甘薯洒了几回水,施了一点肥。等再去挖时,这次得到的成果大的就已经有一个半拳头那么大了。
这人姓张,崔蒲便称他为张先生。带张先生去暖棚参观一番,张先生围着半亩地的甘薯转了足足半天时间。再等坐下来时,他便将之前他们培育甘薯的过程中所用的法子都如数家珍一般说了出来,顺便还指出了其中几个错误。
崔蒲这些日子经常和吴先生聊,也翻阅了不少相关书籍,对这方面也算是半个行家了。听了张先生的话,他顿时两眼放光,确定这一位是个中高手,顿时越发喜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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