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
语真眉头一蹙,站起身拉开门走到小小的阳台上,看见院中的猎户正在修篱笆和栅栏。
正是严寒的天气,一年中最冷的季节,北域的冬天更是严酷;猎户每敲几下手里的锤子就要对着裹着厚厚羊绒的手呵上几口气;她静静地立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回头道:“陆鸿,你去帮帮他”,
顿了顿,道:“我们在这里叨扰人家这么久,也要帮人家做点事”,
陆鸿闻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待走出房门看到院中的情形时更感意外,道:“原来你也有几分人情味的啊”,
“哼”,
“可为什么你自己不去,偏要我去?”,
语真脸色一冷:“你去还是不去”,
“去,去”,陆鸿回屋过了一件外套走下楼,嘀咕道:“你可真是个祖宗,遇上事不见你管,折腾起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语真忍俊不禁,脸上浮现出几抹笑意,但旋即便将它敛去,又恢复了那副冰冷冷的样子,道:“你去帮忙,我去布一些禁制”,
已经走下楼的陆鸿眼珠子转了转,爽快地答应了一声。
走到院门处与猎户热络了两句,帮他敲了两锤子就鬼鬼祟祟地跑上楼。
这盖了三层的小楼不高,站在顶层却恰好能看见十里方圆;语真布置禁制的地方就在小楼外不远处。
她只穿着一条水蓝色的裙子,纤细柔美的身躯勾勒的恰到好处,这冬日里让裹着棉布大衣的本地人都难以忍受的严寒对她好似浑没有半点影响,匆匆玉指排列着灵玉奇石,以繁琐的手法推算方位,然后结阵布下禁制。
陆鸿对她的来历实在是既好奇又怀疑,平日里展露出的见识和阅历远超常人也就罢了,修界的事她似乎无一不知,无一不晓,现在,她又展露出了布置禁制的能力。
禁制与阵法,符术这一类东西极其复杂繁琐,所需要的法器灵玉也极多,排列的顺序和施术的手法更是要求严苛;稍有不慎就是白忙一场,修界能排布禁制的人无一不是见多识广且沉淀极深的天纵之才。
他自诩天赋不下于任何人,这天下第一剑的名号就是明证,饶是如此,以他此时的沉淀想要布置禁制也无异于是痴人说梦,可语真却好像驾轻就熟,熟稔的很,那一连串纷繁的手法让陆鸿看的眼花缭乱。
她布置不到一半,忽然冷哼一声,回头向这里看了一眼;陆鸿早有准备,第一时间缩回头低下身。
一起相处了这许多时日,他早就已经摸透了这少女机警小心的性子。
他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却不知道语真回过头时冷哼道:“奸滑的臭小子,我早晚要教训你”,
约莫一个时辰后语真回到了小楼里来,篱笆和栅栏已经修好了,陆鸿正装模作样地对着双手呵气,像是在楼下帮忙了很久。
语真鄙视地瞥了他一眼,道:“我布下了三处禁制,西面一里外的冰河一处,客栈门外一处,还有东面草垛一处,你记好方位,紫阳真人和叶忘忧来时只要把他们引到任一禁制处我们就有胜算”,
陆鸿眉毛轻挑,道:“冰河,客栈,草垛,等若是这里的通路已经被你封死了”,
语真点了点头,道:“不交出太极图和阴阳镜,他们两人决计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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