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追来的钱,在麦田间干硬的道上行走,道上铺着沙,沙已被踩得结实,一些草顽强的伸出头,呼吸着那地皮上属于自己的空气。那空气是冲破阻碍的所得,那空气滋养着茎叶。沐浴着阳光,在黑夜中静静生长。
西去的太阳晃着眼,村主与管家立在金光之中。
“你是干啥去了?”管家朝砖窑窑主喊道。
窑主将一枚银币捏在手中,给管家看:“我去要钱去了,我那顾客装了坛子忘了给钱。”
“要钱去了,我说你咋跑那快?”管家说道。
“嗯呐。”窑主回道。
“这人要钱去了。”管家朝村主说句。村主点头哼一声,看那走来的窑主没有说话。窑主近前,朝二人道:“村主、管家,进院喝口水吧,那些工人才装两车。”
三人去看那两辆砖车,这时窑洞里一人赤裸着上身,那上身油亮亮,如在油水桶里浸过一般,汗水湿透了裤腰。脸色通红,肚皮起伏呼哧呼哧的拽着一辆装满砖的马车。
“又装一辆。”管家看那工人拽着一车砖出来道。
“这工人累够呛啊?”村主说道。
“干活还行。”窑主赞扬这工人。
工人将一车砖拉出,停好在道上。他本想歇会,见窑主站那瞅他,他立刻去拽空马车往砖窑进,心道:“窑主咋在那呢?”
“快了,还差两车。”见工人拉车进去,管家说道。
村主瞅瞅太阳,道:“装了那俩空车,咱就回村,回村让拉砖车的,将砖拉到十字街往南塌毁房子那去,管家,你跟着砖车去塌毁房子那,窑主跟我到村衙取钱。”
管家与窑主皆应一声,只等空车装满,与砖车回村,与砖车进村。
工人抱怨窑主在那,不能歇着,将车拉进窑洞。工人们皆光着膀子,唯独老夏穿着衣服,窑洞里本来就热,再加他干活累,浑身甚热,脸上汗珠如黄豆粒也似滚滚而下。他抹把脸道:“歇会儿。”
工人将车拉到一堆砖旁,他道:“窑主在外面呢,咋歇?”
老夏往外瞅眼,其他工人也往外看眼。老夏道:“不行,我得歇会儿,我这年龄在这呢,干不过你们。”老夏说着,坐在砖上歇气。
那方头伙计一脸汗水的往外瞅,窑主在与村主管家说话。他道:“咱歇一歇,窑主没往这里瞅。我也干累了。”
那拉车进来的工人,往外头瞅眼,道:“歇个气地。”话毕,去靠在砖上。
有人歇,其他工人也不管了,皆找地,在窑主看不到的地方歇。那方头伙计抹把汗,说:“这一趟还差两车,这两车装瓦不?”
工人们往瓦堆去瞅,那将车拉进来工人抹把汗,说:“都行,这趟装不装,要么下趟装,要么下下趟装。”
老夏揪揪衣服,让胸前凉快凉快,他道:“这趟把瓦拉去吧,万一他用瓦呢,砖都有了。”
听老夏话,工人们想下,那将车拽进来工人道:“行,就听老夏的,这一趟把瓦给他装了。”
工人在窑洞里歇着,避开窑主的视线。
聊了些话,窑主道:“进院喝口水吧,在院里坐坐。就差两辆车,快。”
窑洞,窑洞前道上的砖车,砖车皆是两匹马拉着。村主管家看一看,并不想去院里喝水,或在院中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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