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烧火好不好,我们要烧一大锅的水,一会给你娘用”
白云看小人默不作声地蹲在灶口旁,引燃的火照应着那双小小的眼眸,火光似在眼中燃烧般,炽热又真诚。
“真像”
像什么白云并没有说出口,而是缓了缓腿部传来的钝痛,直接和面做起了面条。
一碗看起来颇有食欲的肉丝鸡汤面很快就出现在白云手中,碗面漂浮着两个嫩而透亮的荷包蛋,只是眼前的一大一小却并没有食欲。
白云不动声色地动了动自己的腿,而后如常地对一旁乖巧的小人道“你去给娘亲送去可好?”
看小人点了点头,白云将盛好的面放到木板上递给自家儿子,看着他庄严而又神圣的表情,走路的背影似也严肃的认真,仿佛正在做着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他心想,天儿果然还是极其喜爱林青的,从前虽不说,只是失望了,眼见她亲近他了,约是极高兴的,从前再怎么疏远,好像也挡不住天然的母子亲缘啊,这是他再怎么弥补也代替不了的。
白云见小人离开,才扶着桌子坐下,大致是刚才动的过于频繁,即使拄着棍重心偏移,也止不住传来的不亚于断裂的痛苦,却没的时间纠结这些,等待来人的同时,思考着还有什么没有安排。
上次天儿出生时他尚年轻,并不晓得这许多事情,直到后来发作,王家奶奶来了后手忙脚乱地收拾一通,仍是有许多不足,这次他有了经验,虽提前做了些准备,但到底计划还是没能赶上变化。
虽明了那人并不如脸面上做的一派轻松自如,却还是遂了那人的心意,那句“我不怕”倒成了他被人安慰了一般,也确实起到了神奇的效果,只她大概不知,她笑时无意识皱起的眉头,终是被他瞧在了眼里,要知道这人是身上挨刀子都不带眨眼皱眉的
白云无意识摩挲着胸前的小小木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到底,他也无法做到如常么,就像平静的湖面落下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泛起的涟漪,仿佛鼻尖又闻到了那熟悉而陌生的青草味道,那是专属她的味道,逆着风的张扬,透着光的炽烈。
“就这样过下去,会不会,也挺好?”
只是无人知晓,也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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