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所言极是,昂儿你带着孟起将军躲进洞房,让老朽出去应付下这帮官兵,若不是韩遂的人马就是赵匡胤的部曲!”
被王异一言提醒,手持拐杖的赵员外如同醍醐灌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用拐杖戳了下满脸不悦的儿子,急声催促。
新婚燕尔,却要带着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进洞房,赵昂心中自然极不乐意。但看着老爹一脸严肃,而且妻子王异也是对马超一脸仰慕之色,只能按捺住心头的不悦,拱手施礼:“将军情随我来!”
马超有些不好意思,提枪欲走:“算了,我还是杀出去吧,区区万余人马,谅他也拦不住我!纵千军万马,又有何惧?”
一身大红霓裳的王异却伸手挡住了马超的去路:“孟起将军慢走!贼兵已经围了村庄,你若是现在出去,赵兵一定会怀疑我们赵家庄与将军有瓜葛,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将军要走自然是易如反掌,但只怕会给赵家庄的百姓招惹祸端,所以还是请孟起将军为了我们赵家庄八百口人的性命,暂时躲避一下吧。我们一口咬定将军不曾来过赵家庄,贼兵自然不能无故迁怒村民!”
赵益也同意王异的分析,向马超作揖施礼:“现在已经不只是孟起将军你一个人的事情,还牵扯到赵家庄八百村民的安危,还望将军暂时躲避片刻,切莫意气用事!”
马超皱眉思忖片刻,最终颔首答应了下来:“赵员外、王夫人所言也有道理,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马超便暂时躲避片刻就是!”
“多谢孟起将军深明大义!”王异肃身拜谢,眼光中敬佩之意更浓。
赵昂躲在后面偷偷查看自己妻子的眼神,心中不由得怒火更甚,心下忿忿不平,“想不到这女人竟是个水性杨花之辈,今日才新婚燕尔就对马超青眼有加,竟然还要让马超到洞房里藏匿,简直是我赵昂的奇耻大辱!”
耳听得村庄外面人喊马嘶之声甚嚣尘上,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震颤的桌椅颤动,赵益心急火燎的催促赵昂:“还愣着做什么?速速把孟起将军带进洞房,藏进暗墙之中!”
赵昂勉强答应下来,前面带路领着马超进了洞房,旋转机关,果然有一堵暗墙。马超向赵昂拜谢一声,提枪躲了进去,屏住呼吸,侧耳聆听外面的动静。
为了避免引起赵兵的怀疑,赵员外又吩咐王异:“儿媳把盖头披好,到洞房里坐了,装作不曾发生任何事情。若赵兵有所怀疑,自有老朽来应付!”
“一切凭公公做主!”
王异答应一声,把大红的盖头披在头顶,回到洞房之中,若无其事的在床上坐了,心中却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安排好了一切,赵员外手持拐杖,吩咐赵昂道:“你随为父一块到村口拜见赵兵将领,破费点财物,好生将他们打发走,免得给赵家庄招来祸端!”
“孩儿肚子有些不舒服,先去如厕。请父亲先去村庄口,孩儿一会就到!”
赵昂说完捂着肚子直奔后院而去,赵益不复有疑,带了十几个家丁,以及村庄中有些身份的人忐忑不安的直奔村庄口应付赵兵去了。
天色已近傍晚,春风吹得院子里沙沙作响。
王异正双手拢在小腹间端坐在床上焦虑不安,忽听得后院脚步声大作,人喊马嘶之声嘈杂一团,显然是直奔洞房而来。
“马超就躲在洞房之中,进去把他抓了,一切与我们赵家庄无关!是他拿枪威胁我们赵家庄把他藏匿起来的,马腾的尸体就在枯井中,你们只管带走便是!”
忽听得门外响起赵昂的声音,王异又惊又怒,一把扯掉大红的盖头,三步并作两步冲出了房门,恨恨的怒视着刚刚拜了洞房的丈夫:“赵昂啊赵昂,我真是看错了你!想不到你竟然是个如此言而无信的小人,早知如此,悔不该嫁你!”
赵昂一脸鄙夷之色:“好你个水性杨花的妇人,竟然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辱骂自己的丈夫?我赵家与马超素昧平生,岂能因他而冒险?万一惹怒了赵匡胤的人马,岂不是害了全村百姓?我赵昂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桑梓!”
赵昂说着话朝洞房一指:“那马超就藏在洞房里的暗墙之中,快进去抓他!”
就在赵昂夫妻争吵不休之时,一个满脸虬髯的校尉y笑着对偏将杨柏道:“将军,这妇人姿色不错哟,主公的妻室遗落在了中原,到目前一直孑然一身。咱们若是把这妇人捉了献给主公,定然是大功一桩!”
杨柏抚摸着唇角的八字须,不停的颔首:“来人,冲进去捉拿马超!把这个私藏敌将的妇人也给我抓回去,看她是不是马家军的奸细!”
娇滴滴的新娘到现在还没能染指,赵昂自然不肯让赵兵抓走,伸手拦在王异面前:“你们还讲不讲道理?都说了是马超闯进来威胁我们的,尔等凭什么抓人?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虬髯校尉狞笑一声,拔刀在手,一个饿虎扑食冲向赵昂,“左右,给我把窝藏敌将,私通马超的赵家庄村民全部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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