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启禀将军,发现汉军从公安方向杀了过来,距江陵大约还有三十里的路程,请将军速做定夺!”
孙膑率兵离开公安,于两日之后逼近江陵,孙策麾下的斥候刺探到情报后立即飞马报入城内。
江陵城内有一万八千守军,之前的守将是孙策的舅父吴景,以及来自零陵的猛将邢道荣。但在长坂坡营救孙尚香的时候,邢道荣在乱军中遇上赵云,被一枪刺于马下。邢道荣死后吴景失去了副将,孙策便派遣堂兄孙贲来到江陵协助吴景镇守。
汉军大兵压境,刘辩就在相隔一百五十里的公安坐镇,吴景与孙贲自然不敢怠慢,加派了许多斥候严密监视汉军的一举一动,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随时报来。
“关闭城门,在汉军撤走之前不许任何人出入!”吴景如临大敌,大手一挥高声下令。
随着吴景一声令下,江陵城的四门缓缓关闭,吊桥拉起。一万八千多守军全部登上城墙,准备好了强弓硬弩,滚石擂木,在方圆二十多里长的城墙上站的密密麻麻,严阵以待。
一个半时辰之后,汉军的旗帜便已经隐约在望。
孙膑下令在马尾上捆绑了树枝,拉长士兵的间距,多树旌旗,虚张声势恐吓孙军。站在远处观看,只见这支队伍旌旗遮天,尘土蔽日,看起来少说也有六七万人的样子。
吴景与孙贲在城墙上看到之后不由得吓了一跳,倒吸一口冷气:“嘶……竟然有六七万人的规模,难道驻守在公安的汉军倾巢而出?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说明张飞的援兵已经撤走?”
吴景满面愁容的道:“荆北与荆南之间的联系已经被汉军斩断,而伯符在襄阳被岳飞死死困住,若是巴蜀的援兵再退走了,咱们江陵可就真的变成一座空城了!”
孙贲手按佩剑,一脸的视死如归:“死则死已,何惧之有!咱们江陵城中有一万八千精兵,汉军要想破城不填上三万五万的人命,想也休想!”
顿了一顿,继续道:“江陵城中士族豪绅众多,可派人去这些人家中征兵,让他们派遣仆从登上城墙协助防守。以江陵城的规模,少说也能征集万余人,有了他们的协助,至少还能多坚持半月二十天,说不定到时候汉军粮草不支,或者刘备从巴蜀再次来援也不一定!”
“可是江陵的士族一直比较认同刘表,咱们孙氏控制江陵还不到两年的时间,城内的豪绅士族不反戈降汉就不错了,又怎么会协助咱们守城?”吴景皱着眉头,满腹忧虑。
孙贲拍着胸膛道:“乱世需用重典,到了这时候就必须使用铁血手段,不能再用妇人之仁!舅父大人你守住城墙,让小甥去豪绅士族家中征兵。”
孙贲话音落下,点了两千人马下了城墙,从城南开始挨着砸豪绅士族的大门,要求每家每户必须派出仆从或者族人登上城头协助守城。按照四比一的比例出人,一个家族中无论主仆,无论男女老幼,一概按照人头征调,只要家中有四十口人,那么就必须自行指派十人登上城头协防。
刘表在江陵统治了多年,自身又是皇室后裔,而且多用仁政治理地方,再加上通过与荆襄大族蔡氏联姻,笼络蒯氏、江夏黄氏等荆州大族,使得江陵的士族豪绅对刘表很有认同感。在孙策用武力强行霸占荆州之后,江陵的士族一直不太买账,再加上吴景能力一般,故此江陵城内的士族豪绅对孙策并没有多少好感。
就像吴景说的那样,这些士族豪绅没有倒戈降汉就不错了,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不敢。毕竟城内的孙军接近两万,以普通的家族对抗军队,走漏了风声少不了就是灭门之祸。
士卒豪绅是没有胆量背叛内应,但他们却敢幸灾乐祸。听到城外杀声大作,孙军如临大敌,于是家家闭门,户户掩窗,一个个躲在房屋里祈祷汉军早点破城,没想到孙贲却带人来砸门征兵。
“将军,我家中皆是老弱妇孺,上哪里去给你抽出人手来守城,还请将军高抬贵手?”
得知了孙贲砸门的目的之后,一个姓曹的豪绅命令家中的精壮男子全部躲起来,自己领着一干老翁妇孺到门口与孙兵交涉,“这几年战火频繁,我曹家的男子被征调了十之七八,除了六旬老翁以及垂髫儿童,实在是无兵可征!”
“信口雌黄!”
孙贲勃然大怒,刀光一闪,顿时将曹员外的一颗脑袋斩落在地,高声下令:“这劣绅竟敢诓骗本将军,我看他分明就是东汉军的奸细,给我把曹家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得了孙贲一声令下,数百名如狼似虎的士卒拔刀出鞘,一阵屠杀,将曹氏满门三十多个老弱妇孺全部屠杀殆尽。又在院子里四处寻找,果然在地窖中发现了十七八个精壮男子,有仆从有门客还有曹氏族人。
“给我全部烧死!”孙贲双眼喷火,毫不留情的下命。
孙军士卒找来干柴枯草,掺杂了硫磺、火硝,不顾这些男子的哀求告饶,引燃了一把大火投掷进地窖之中。一片鬼哭狼嚎之中,人肉烧焦的味道就在江陵城上空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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