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之下,上至六十岁老翁下至十岁少年,男男女女将近六七万百姓俱都背着竹篓,手持镰刀,在公孙瓒士兵的监督下出了蓟县收割粮草。
今年的幽州风调雨顺,雨量合适的不能再合适,每隔七八天一场小雨,半个月一场大雨;阳光适宜,气候温润,使得蓟县周围方圆五十里的稻谷长势喜人,漫山遍野黄澄澄一片,犹如撒了遍地黄金。若不是百姓们畏惧战火纷纷南逃,稻谷疏于管照的话,怕是将会一场十年一遇的大丰收。
公孙瓒与麾下的幕僚早就盯上了这片稻谷,在心里盘算着若是能够全部收入粮仓的话,至少有一百五十万石左右的收成,因此公孙瓒才会放任蓟县周围的百姓逃离故乡。
公孙瓒手下的人马有八万左右,按照一天消耗两千五百粮食计算,至少可以维持全军两年的消耗。公孙瓒相信只要粮草不断,坚固的蓟县城池就会屹立不倒。因此在百姓们逃离家园的情况下,公孙瓒派遣了部分士兵轮流出城管理稻谷。
管理稻谷容易,只需要除除除草,在田间扎上几个稻草人驱赶下候鸟,几千人就可以管理方圆数十里的庄稼。但成熟之后收割可就麻烦了,在这缺少机械的年代,要靠着独轮车、背篓把一百多万石粮食全部运进县城,就算十万人一起劳作,怕是也要十天半月的功夫。
公孙瓒手下的士兵还得负责打仗,公孙瓒自然不会把他们全部用来收割庄稼,因此采用了田豫“养鸡孵蛋”的策略,把许多不是很愿意南下但又畏惧战火的百姓们骗进了蓟县城,一直哄了将近两个月,直到今日才露出了真实意图。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百姓们也没有办法,更何况罗贯中制定了一套奖励措施,规定每口人收割十石稻谷为底线,每超出一石就会奖励一百钱或者一斗米或者一匹布,也算是有偿用工吧,因此百姓们还不算是太抵触。
蓟县的四门刚刚打开,身强力壮的青年就推着独轮车,背着背篓,挥舞着镰刀冲在最前面收割起既旺盛又挨着城池近的庄稼来,那些老弱妇孺抢不过只好去收割那些相对稀疏而路途又远的庄稼去了。
秋高气爽,艳阳高照。
六七万百姓在田间挥汗如雨,公孙瓒手下的三万人马分兵把守各个险冲要塞,严防匈奴骑兵趁机劫掠。罗成胯下白马,掌中五钩神飞亮银枪,率领八千白马义从在驰道上来回游弋,密切关注着四周诸侯的一举一动。
三天之后,百姓们已经收割了五十万石稻谷,一个个汗流浃背,或挑或推的送进蓟县城中,使得蓟县城稻谷满仓,大街小巷都掉落了不少谷穗,许多城里的百姓纷纷走上街头捡稻谷。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蓟县附近的稻谷慢慢的被收割的一干二净,只剩下光秃秃的田地,再收割稻谷的时候只能越走越远,十里、二十里、三十里……不停的向远处延伸,返回蓟县也困难了无数倍。
这日晌午,万余名百姓在严纲率领三千百姓的监督之下,正在一片洼地里收割稻谷,忽然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匈奴骑兵来了,速撤,速撤!”
三骑负责哨探的斥候拼命的吹着嘴里的哨子提醒正在收割稻谷的百姓,一面挥动手里的马鞭。
“快逃啊!”
百姓们顿时乱作一团,呼儿唤女之声响彻山野,男女老少纷纷丢下手里的镰刀,扔掉肩上的背篓,弃掉刚刚收割的庄稼,一窝蜂般向蓟县方向撤退。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
“轰隆隆”的马蹄声震彻的地动山摇,远处的尘土遮天蔽日,使得苍穹变成一片昏黄色。
匈奴骑兵来的又快又急,凭借着娴熟的骑术,犹如狂飙一般席卷而来,所到之处将稻谷全部踩踏于马蹄之下。
百姓们也就刚刚向蓟县逃回了四五里地,就被席卷而来的匈奴兵追上,纷纷发出各种得意的吼叫或者口哨,一时间人喊马嘶,震彻云霄。
哲别胯下一匹黑色骏马,马鞍上悬挂着一口大刀,在纵马驰骋的同时弯弓搭箭,每一次弓弦响起,必有一名百姓中箭倒地,“给我杀,女人少年留下,老翁青壮全部杀掉!”
“杀啊,杀汉贼!”
随着哲别一声令下,万余名匈奴骑兵纷纷亮出弯刀,漫山遍野的追赶百姓,马蹄所到之处,弯刀劈下,头颅飞在空中再被匈奴骑士接住挂在马鞍上,失去了脑袋的尸体鲜血从腔子里喷溅而出,反而刺激的匈奴人更加野蛮,更加恣意的狂呼屠戮。
比起惨遭杀戮的老翁及青壮男子来说,女人及少年们的命运则好了许多,被匈奴骑兵追上之后驱赶着向北走,“不想死的跟着大元骑士向北,否则人头落地!”
而一些稍有姿色的年轻女子则不幸了许多,憋了太久的匈奴骑士受到刺激,身体里的荷尔蒙勃发,****大发,直接下马把这些看上眼的女人拖进稻谷地里,不顾嚎啕反对,把衣衫撕扯的稀烂,一逞****。一时间,稻谷地里衣不遮体,衣衫凌乱的女人哭着喊着乱逃,被嗷嗷乱叫的匈奴人在后面追赶着死死按住。
见此情景,哲别大怒,挥刀屠杀了两个还没来得及提上裤子的匈奴士兵,大声呵斥:“混账,我们大元国的目标是统一天下,不要再把你们以前强盗的作风带到军队里来!女人不是不给你们,但也得分个轻重缓急吧?谁再乱来,格杀勿论,把所有的女人及儿童赶到居庸去!”
在哲别的压制下,匈奴骑兵稍稍克制住****,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及长枪驱赶着抓获的三千多妇女及儿童掉头向北,哲别率领主力大军列阵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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