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没听明白天子什么意思,也不敢去问,只能去拜见荀彧,央求荀彧去请示天子的下一步指示,到底是和是战,这谈判还有必要进行下去吗?
半晌之后,左丞相荀彧从乾阳宫回到府中,告诉蒯越道:“陛下说这事不用你管了,也不必再派人去河北,不出几日,曹操就会派使者来金陵。我方便能变被动为主动,台阶已经给曹孟德搭好,是借坡下驴,还是不知好歹全在曹孟德一念之间。”
果然不出刘辩所料,七八天之后,沉不住气的曹操派了蒯越的哥哥蒯良前来金陵议和,商讨和平解决争端的条件。
刘辩并没有急着接见蒯良,而是先把他冷落了几天,又命孟珙、戚继光、俞大猷、周泰、尉迟恭等武将在金陵的酒楼轮流宴请王彦章与许褚,故意放出风声传到蒯良嘴里,引来蒯良随从的窃听。
一来这样可以引起曹操对王、许的猜忌,就算两人回到河北之后也会与曹操产生隔阂,不再像以前那样受到重用。二来也让自己手下的武将与王、许熟络一番,将来在沙场上见面不至于下死手,关键时刻或许能保住性命,正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相见。”
王、许不知是计,对东汉武将的盛情款待受宠若惊,再加上高度纯粮酒的作用,喝的酩酊大醉。人醉了之后就会酒后失言,在陈平的安排之下,王、许的话被在隔壁房间吃饭的蒯良随从听了个清清楚楚,并回去禀报蒯良。蒯良皱着眉头记录了下来,准备回去之后交给曹操。
蒯良在金陵住了五六天,直到十一月底,才受到了刘辩的召见,在麟德殿施礼参拜后询问:“不知陛下考虑的如何,曹公的条件是否答应?”
刘辩朗声道:“放回许褚与王彦章可以,但必须让曹孟德拿田丰来交换!”
“此事良可以做主,田丰宁死不降,一直被关在邺城大牢。”蒯良爽快的答应了第一个条件。
“封曹操做魏王,朕也可以答应,但曹孟德必须变通第三个条件。”刘辩玩弄着右手中指上的玉扳指,不疾不徐的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蒯良主动做出了让步:“曹公说了,公主年幼,若陛下实在不肯应允,这条就当没提。”
“不不不……”刘辩一口否决,“为了与曹孟德同气连枝,共同进退,让天下诸侯看看我们君臣的情谊,朕觉得实在没有比联姻更好的方式,这件事怎么能算了呢?”
蒯良闻言大喜,心道难不成天子全都答应了下来,真想不到刘辩竟然这么好说话,若是能够圆满议和成功,回到河北必是大功一桩!
“哈哈……陛下圣明,陛下圣明啊!”蒯良笑的脸上几乎开了花,“陛下的意思是同意昭阳公主与曹冲公子的婚约了?”
刘辩拂袖:“朕说过,绝不会强迫自己女儿的婚姻,曹孟德也没面子!但联姻并非只有朕将女儿嫁给曹操之子一条路,听闻曹孟德有十几个女儿,其中最尤以曹嬛、曹懿最为出众,所以朕决定分别为太子刘齐纳曹嬛为姬,为北海王刘恪纳曹懿为姬。”
“啊?”
蒯良猝不及防,犹如被晴天霹雳击中,双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嘴巴半天合不拢。
刘辩忍着笑,正色道:“嗯,就这样了,蒯先生不必激动,若曹操感到荣幸,朕不介意为儿子多纳几个曹家的女儿,这样将会更让我们曹刘两家的婚姻坚硬如铁。”
“可曹嬛小姐今年已经十岁,曹懿小姐也已经八岁,听闻太子今年才五岁,北海王才四岁,只怕这年龄不陪衬吧?”蒯良几乎要崩溃了,垂头丧气的问道。
刘辩冷哼一声:“朕的昭阳今年才三岁,他曹孟德的儿子今年已经六岁,那时候曹孟德为何不说不般配?无妨,朕就喜欢年龄大一些的儿媳妇,成熟稳重,知书达理,可以为夫君分忧!”
“陛下,此事良委实不敢做主,难道就不能废除联姻这一条吗?”蒯良哭丧着脸问。
刘辩脸色登时冷了下来:“若最后这条曹孟德不能答应,这议和便议无可议,朕知道你自己做不得主,速速回河北请示曹孟德去吧!”
刘辩话音落下,喝令郑和把蒯良送出乾阳宫。
蒯良叹息一声,长吁短叹的带了随从踏上了返回河北的旅途,回河涧向曹操转达刘辩提出的条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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