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孙瓒的指挥下,不大会儿功夫蓟县粮仓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粮仓里面存放着两百多万石稻谷,俱都是储存了五六年的陈年干粮,见火就燃,更何况还被公孙瓒的士兵泼洒了硫磺、火硝、松脂等助燃物,再加上秋风萧瑟,很快的就火光冲天,映红了蓟县天空。
“哈哈……就像曹阿瞒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处世准则一样,我公孙瓒的处世准则就是得不到的就毁掉!”
看着方圆七八里的粮仓被大火吞噬,公孙瓒发出一声狰狞的大笑,翻身上马,直奔自己的府邸疾驰而去。
虽然这场大火势必会波及蓟县的百姓,但那又怎样?
既然蓟县的百姓不愿意为自己卖命,自己又何必在乎他们的生死?从今日起,蓟县就属于李唐的了,蓟县的百姓就是李唐的子民,从今以后与自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此刻蓟县的百姓家家闭门,户户掩窗,这让李唐士兵可以从容不迫的追杀自己手下的将士。粮仓起火之后很快就会蔓延全城,这样将会逼迫百姓们从家里逃到大街上,制造混乱局面,自己手下的将士就可以趁乱摆脱唐军的追袭。
果不其然,随着粮仓的火光冲天,烟雾弥漫,大火很快就波及到了粮仓附近的民宅,使得藏在家里躲避战乱的百姓哭喊着逃到了大街上。
一传十十传百,一条街巷传一条街巷,粮仓起火的消息很快就传遍蓟县全城,两万多户百姓,十余万老弱妇孺纷纷忙不迭的从家里逃了出来,到处一片哭骂声。
“不好,公孙瓒竟然放起了大火,命令李嗣业先救火,再追击公孙军!”
李绩在城外见了大惊失色,若是被公孙瓒把蓟县付之一炬,那么自己费尽心机拿下蓟县又有什么意义?
李唐人口稀疏,急需补充百姓,比起公孙瓒储备的物资粮草,李绩更在乎蓟县城里的十几万百姓。万事以人为本,比起粮食、甲胄、马匹来说,人口才是最珍贵的物资,只要有人,迟早都会有粮食、甲胄、马匹,如果没有了人口,就算拥有再多的物资也是无源之水。
冲天的火光之中,公孙瓒狞笑着纵马狂奔,一路手刃了数十名唐军士卒,不大会功夫就来到自己的府邸门前。
守门的士兵早就逃得无影无踪,雄伟壮观的朱漆大门紧紧关闭,门前空荡荡一片,只有两尊威严雄壮的石狮子静静的蹲在原地,丝毫不为蓟县震天的杀声,冲天的火光所动。
“砰砰砰……”
公孙瓒翻身下马,顺着台阶大步流星的跑到了门前,挥起铁拳砸的大门砰砰作响:“开门,开门,给我开门!”
任凭公孙瓒百般吆喝,朱漆大门依旧纹丝不动,想来仆人们早就逃命去了。无奈之下,公孙瓒牵着马匹到了墙角之下,踩着马鞍攀上了墙头,翻身跳进了府邸之中。
放眼望去,只见本来熙熙攘攘,婢女、仆人来回穿梭的豪宅大院此刻已是静悄悄一片,也不知是逃走了还是躲藏了起来。
“夫人?朱姬?王姬?你们在哪里?”
公孙瓒手按佩剑,顺着大堂开始寻找,仆人、婢女不知道去了哪里,但公孙瓒却知道自己的妻妾及儿女肯定是躲了起来。
呼唤了几声之后,公孙瓒的正妻杨氏果然带着女儿公孙杏,也是罗成的妻子,抱着一岁半的外孙走了出来,跟着的还有小妾朱氏,以及几个婢女。
“夫君你回来接我们了么?”杨夫人见到公孙瓒之后大喜过望,“实在太好了,家丁和婢女几乎都逃散了,我知道夫君迟早会回来接我们的,所以叮嘱大家藏匿了起来。我这就去把所有的人都喊出来!”
公孙瓒面色如霜,点头道:“去吧,把所有人都喊到院子里来,一个也不要落下!”
得了公孙瓒一声吩咐,朱姬与几个婢女一起动身,挨着房间召唤:“快出来,快出来,别再藏着了,老爷来接我们出城了!”
转眼功夫,公孙瓒的五六个妾氏,都带着尚未成年的儿女在院子里集合了起来,只有小妾于氏、张氏还没有露头,另外还有四五个超过了十岁的儿女也没有过来,不知道藏匿在了哪个隐蔽的地方,婢女们正在四处寻找呼唤。
“走吧,夫君?”杨氏催促公孙瓒道,“咱们先走着,剩下的让她们追上来,迟了就来不及了!”
公孙瓒苦笑一声,双目猛然圆睁,顿时杀气四射:“呵呵……十万唐军围城,外围还有十万人马拦截,又能走到哪里?”
听了公孙瓒的话,杨氏恍然顿悟,目光中露出绝望之色:“妾身明白了,老爷你这是回来送我们上路来了?”
公孙瓒双目微闭,叹息一声:“我公孙瓒的妻妾儿女绝不能受人****,你们自己了断吧!”
听了公孙瓒的话,五六个年轻的妾氏顿时哽咽哭泣了起来:“呜呜……夫君,你怎能这么狠心?我们好歹夫妻一场,难道就不能给个活路么?”
听了女人的呜咽埋怨,公孙瓒刚刚产生的一丝愧疚之心登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怒喝道:“不能,我公孙瓒睡过的女人绝不能再给别人睡!跟着我享受荣华富贵是你们的命,大难临头,为我保住贞节也是你们的命!是自己动手还是让我动手?”
“就让妾身先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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