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兰咆哮一声,挥枪招架:“大丈夫宁死……”
话音未落,枪戟相交,在黑夜中摩擦出刺眼的火星,同时爆发出“咄”的一声巨响,夏侯兰手中的长枪被震弯之后脱手飞出,寒冷锋利的青龙戟瞬间就撕破了夏侯兰的喉咙,鲜血瞬间喷射而出。
“我……夏侯……宁死……不降!”
夏侯兰一个倒栽葱从马上跌了下来,捂着嗖嗖进风的喉咙痛苦的哀嚎着,几个挣扎之后双腿一蹬,气绝身亡。
薛仁贵翻身下马,抽出佩剑割了夏侯兰的首级悬挂在马前:“这颗首级就算我薛仁贵献给大魏皇帝的见面礼!”
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的郭嘉做梦也没想到夏侯兰这个叛将竟然会为了刘辩殉节,实在是大大的出乎预料。但薛仁贵出手之时冷酷无情,毫不拖泥带水,却让郭嘉心中最后的疑虑就此烟消云散,“看薛仁贵出手如此狠辣,似乎是对刘辩恨之入骨啊!”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快马来报:“启禀薛将军,霍峻从北门逃走,于禁将军正带人尾随追赶,并让小人来通知将军从西门出城拦截。”
“随我来,休要走了霍峻!”
薛仁贵叱喝一声,猛地一提缰绳,拨转马头朝西门疾驰而去。
郭嘉急忙双腿在胯下坐骑腹部猛地一夹,扬起手中的马鞭,远远跟随着队伍出了西门,看看薛仁贵会如何对待霍峻?
许昌城里人喊马嘶,甚嚣尘上,城外同样是乱糟糟一团,到处都是逃亡的士兵,明晃晃的火把在旷野中闪烁,犹如秋季旷野里的萤火虫。
薛仁贵匹马当先,出了许昌西门后沿着向北去的驿道紧追不舍,不时的扭头偷瞄,发现郭嘉依旧远远的跟在马后,心里不由得暗自嘀咕一声:“这郭嘉还真是难缠,看起来对我的投降还没有完全相信,我当再表现一番!”
一念及此,薛仁贵不动声色的放缓了速度,免得把郭嘉落的太远,同时把青龙戟挂在马鞍上,反手摘了万里起云烟,大呼小叫的策马狂奔:“霍峻休走,薛仁贵在此!若是随我弃暗投明,饶你不死,否则休怪我箭下无情!”
一阵猛追之后,这条驿道最终和许昌北门出来的道路汇为一条,前方马蹄声嘈杂,依稀能够看到十余骑正在仓惶逃窜,于禁正率领了数十骑尾随追赶。
薛仁贵策马扬鞭,很快就追上了于禁等人,同时拉得弓弦如满月,抖手就是一箭:“中!”
离弦之箭带着呼啸的风声,正中霍峻的肩膀,在黑夜中也不知道死活,只见他伏在马上,继续拼命逃窜。
薛仁贵却放缓了速度,叱喝一声:“我这一箭已经射中了霍峻的要害,就算他能侥幸逃走,也决计支撑不到明天。城中群龙无首,为防生变,不宜再追,你我当速速勒马回城!”
于禁对于斩杀霍峻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听了薛仁贵的话便勒马带缰,招呼随从拨马回城:“薛兄所言极是,霍峻只是一介偏将,杀之无益,回城收拢降兵才是当务之急。”
当下薛仁贵与于禁并辔而行,率领了随从朝许昌北门返程而去,奔波了一夜,总算安定了局面。天亮之时清点兵马,有一万三千余人愿意追随薛仁贵叛汉降魏,不由得让于禁和郭嘉笑逐颜开。
站在许昌的城头,迎着凛冽的北风,薛仁贵对郭嘉道:“如今我已经与于文则按照约定诛杀了霍峻和夏侯兰,究竟是放弃许昌还是向陛下求援,全凭郭奉孝一人决断。”
郭嘉双臂抱在胸前,长发迎风飞扬,毫不犹豫的做了决定:“许昌乃是中原重镇,得之不易。既可以与谯郡互为犄角,又可以南下威胁宛城,绝不能轻易放弃。我这就快马去一趟谯郡,请陛下派遣大将率一支兵马前来增援。”
薛仁贵拱手道:“既然如此,我便与于文则在此静候佳音。徐达势必会率部前来反攻许昌,城中兵少,薛某最多可支撑十日,时间再久了却是并无把握。”
郭嘉翻身上马,拱手告辞:“薛将军直管放心,我这就快马返回谯郡,快则三日,迟则五天,援兵必至。”
一匹战马奔驰在旷野上,驮着郭嘉离开许昌,朝谯郡方向疾驰而去,背后只留下一溜土黄色的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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